当查到刘四和谢寡妇的时侯,唐大鹏一直怀疑这件案件另有隐情,本来想审讯一下刘四,想想还是等查完之后再说。
等查房、清点时务忙完,差不已经到了中午时分了。
大板牙早就在班房里安排好了酒宴,给唐大鹏接风。雷芸儿不想在这吃饭,便自个儿回内衙去了。
酒席上,大板牙、老娘们等禁卒每人给唐大鹏孝敬了一个红包,唐大鹏用手捏了捏,估计每个红包里的银子都差不多有二两左右,一下子就收了差不多三十两银子。唐大鹏记得晏师爷说的话,也不推辞,一一笑纳。心里高兴,看来,这管监虽然没有什么品阶,却还是个肥差哦。
开始喝酒之后,大板牙等人一个劲劝酒,唐大鹏喝得很是畅快。
酒宴之后,唐大鹏带着小黑狗和大板牙,来到刘四的监房。
刘四是重犯,关在北面重犯监室里,单独的一间。监室前面是一排胳膊粗细的大圆木排成的栅栏。后面墙角放着一个马桶,盖子被扔到了一边,马桶里发出了一阵阵的恶臭,地上堆着一堆稻草,已经潮湿发霉,中间摆着一张横着的夹笼,象一口大箱子,分成上下两部分,将刘四面朝上夹在中间,头、手和双脚从木箱子的窟窿中伸在外面,用铁链分别锁住栓在一起,然后连在墙壁上。
唐大鹏问大板牙道:“他被这样锁着?如何上茅房呢?”
大板牙赔笑道:“大爷,杀人重犯按规定本来只有晚上才上这夹笼,兄弟们昨晚上给他上了夹笼之后,今天白天就懒得给他解开了。”
“哦?那是为何呢?”
大板牙凑到唐大鹏耳朵边:“陈家公子给咱们送了三十两银子,叫咱们好好伺候这家伙。所以,嘿嘿……他要上茅房就只好拉在他裤裆里了。”顿了顿,又道:“唐爷,这三十两银子我们可都没敢动,等着您来了之后,你决定怎么分呢。
唐大鹏一听,心想,这银子来的还真快,便问道:“以前是怎么分的?”
“管监一半,另一半由各禁卒兄弟们平分。”
“一半?这么多啊!”
大板牙赶紧哈着腰说道:“那唐爷您拿七成,剩下的兄弟们再分,您看如何?”
啊?唐大鹏一愣,随即大笑道:“你误会了,我是说我那一半太多了,你们这么多人才分一半,是不是太少了?”
大板牙长舒一口气:“我的爷,您管这整个大牢,这份辛苦咱们兄弟可都看见的,外头送的孝敬银子那还不都是冲着您老的面子来的。您只拿一半那完全是照顾兄弟们了,再说了,这都是历来留下的规矩啊。”
“嗯,既然如此,那就照旧吧。”
“好的,我这就去告诉兄弟们,给您把银子拿过来。”大板牙哼着小曲离开了。
唐大鹏手扶牢房栅栏往里看。只见那刘四两眼紧闭,嘴里发出了低低的痛苦的**。昨天打板子上夹棍时,在屁股、大腿和两只脚踝处留下的伤口已经结了痂。许多苍蝇在上面乱爬,不时飞起来,发出嗡嗡的声音。
唐大鹏叫道:“刘四!”
一连叫了好几声,刘四还是没动静。
一直跟在唐大鹏身边的那小黑狗将脑袋伸进栅栏,汪汪汪一阵乱叫,刘四才努力睁开双眼,望向唐大鹏,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唐大鹏问道:“郭氏姐妹两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刘四的脑袋晃动了一下,努力想作出点头的动作,可脖子上紧紧拴着的粗大的铁链妨碍的他的动作。
这小子点头承认,很可能是想着反正昨天已经供认了,如果翻供,又要吃苦头。应该不是他的心里话。唐大鹏便放缓了语气:“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用刑的,你说实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四努力睁大浮肿的双眼,费力地看着唐大鹏,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么。
这时候,大板牙手里拿着一个小包,哼着小曲回来了,将那小包躬身递给唐大鹏:“唐爷,您拿着。”
唐大鹏接过小包,捏了捏,然后塞进了怀里。吩咐道:“你去拿一把椅子来,我要问问这刘四一些事情。”
“好的,小人这就去拿。”大板牙转身要走,又被唐大鹏叫住了。
“等等,你叫人把这刘四的夹笼先取了,这样不好问话。”唐大鹏抬起头来吩咐道。
大板牙哈着腰连身答应。不一会,与几个禁卒一起,抬着一张太师椅回来了,还拿来了一张小茶几,摆上茶水、点心以及笔墨纸砚。一个禁卒打开牢门,进去将刘四的夹笼打开,叫道:“喂!还不快他.娘的爬起来跪下,我们唐爷要问你话!”
刘四双手双脚被夹了一整晚,早已经僵直不能动,听到这话,吃力地将双手弯起来,努力想翻过身爬起来,可身上锁着的铁链就有好几十斤重,加上昨晚的酷刑,一夜的夹笼,早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费了半天劲,也没翻过身来。
大板牙向其他禁卒一努嘴,两个禁卒点点头,走进牢笼,三个人一起,才将刘四扶起来,他大腿和屁股上的伤口已经干涸,血痂与裤子粘在了一起,这一动,扯着伤口疼,刘四半跪半趴地斜躺在草堆上,大声地呻.吟着。
禁卒在刘四屁股上狠踢了一脚:“哭你娘个丧啊!再叫老子让你好看。”
这一脚正好踢在刘四屁股的伤口上,痛得他一声惨叫,扑倒在地上,随即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禁卒们上前揪住他的头发和肩膀,拖起来跪好。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