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知县说道:“贤侄,你昨晚替伯父破了两件案子,真是难得你一片孝心啊。”
唐大鹏一边客气着,一边纳闷:贤侄?伯父?这都哪跟哪啊。唐大鹏一头雾水,这知县大人怎么和自己攀起亲来了,但是,他姓雷,我姓唐,这怎么也扯不上伯父贤侄上面来吧。
雷知县看出了唐大鹏的疑惑,笑了笑,看了一眼晏师爷。晏师爷会意,轻轻咳嗽了一声:“唐兄弟,其中原委你还不知道吧?”
唐兄弟?连这鼻孔朝天的刑名师爷都对自己这般客气,唐大鹏更是搞不明白了,摇了摇头。
晏师爷摇了摇折扇,接着说道:“唐兄弟,你老家是富顺县唐家村吧?”
“是啊。”唐大鹏点点头。幸好昨天晚上,唐母说起过回老家的事情,这一点还是知道的。
“这就对了,唐家村的唐老太爷,也就是你们唐氏族长,与咱们知县大老爷是故交,而且不是一般的故交哦。”晏师爷摇着折扇,神秘兮兮的样子说道。
唐老太爷?就是那个逼着自己生儿子,不生儿子就不让进唐氏祠堂的唐老太爷?怎么绕到这里来了?
晏师爷见唐大鹏还是傻乎乎的样子,站起身来,走到唐大鹏面前,低下头,故作神秘状:“你知道吗?你们唐老太爷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顿了顿,轻轻吐出了几个字:“他可是丁寅年的举人!”
唐老太爷是举人?看不出这硬逼着自己纳妾的唐氏族长,还曾经中过举。
举人到底怎么样,唐大鹏脑袋里没多少概念。中学时读过《范进中举》,就知道好像举人很了不起,能让范进都发了疯。
晏师爷又说道:“你知道咱们知县大老爷是什么出身吗?”
唐大鹏傻傻地摇摇头。
晏师爷抬起身,踱着方步走到雷知县身边,折扇一收,一脸钦佩地看了雷知县一眼,说道:“咱们知县大老爷,也正是丁寅年的举人!”
“哦?那雷知县和我们唐老太爷是一块中的举人喽?”
“正是!”晏师爷笑mī_mī说道:“这叫做‘同年’,也就是说,你们唐老太爷和咱们雷知县,是同榜举人,是同年啊!”
唐大鹏有点明白了,敢情绕了这么一个大弯,原来是同一年一起考上大学的毕业生,这同榜举人只不过是两人的名字出现在同一张录取公告上而已。
雷知县接过话头,有点结巴地笑mī_mī说道:“是啊!你,你们唐老太爷与我是同年,虽。虽然没有深交,本,本官对唐老太爷也是神交已久,借此缘分,称,称你一声贤侄,还,还是妥当的吧?”
唐大鹏没见过唐老太爷,不过,既然雷知县与唐老太爷是同年,又称自己是贤侄,那唐老太爷应该没多老,辈份上应该和自己的父亲是叔伯兄弟,只不过考中举人,才当了这唐家村的族长。
雷知县绕了这么大一个弯来攀这门亲,怎能推辞呢?反正看他一把胡子,叫声伯父也不吃亏,脑袋转得快:“那是当然,多谢大人抬爱。”站起来,学着古装电影里的书生模样,躬身说道:“伯父在上,小侄这厢有礼了!”装样子就要下跪。
雷知县连忙笑呵呵上前扶住唐大鹏的双臂:“免了免了!”唐大鹏心里想道:可不免了吗?你还真指望我给你下跪啊。
见过礼两人落座。雷芸儿一直在旁听他们说话,有点不明白,怎么绕来绕去,这小忤作成了爹的贤侄,那不就是自己的哥哥了吗?等唐大鹏落座之后,拉了唐大鹏一把:“哎,那你以后就是我哥了?”
没等唐大鹏说话,雷知县已经笑道:“那,那是当然,芸儿,还,还不见过你哥!”
雷芸儿很高兴:“好啊!”抱拳施礼:“哥!小妹有礼了!”唐大鹏也抱拳还礼,众人皆笑。
雷知县问:“贤侄,你最近可曾回唐家村见老太爷?”
“见是见过,只不过……”唐大鹏一幅很难受的样子。
“怎么了?”雷知县惊问。
“老太爷逼我纳妾,说是如果我没有后代,今后就不让我进唐氏祠堂。”
“哦?贤,贤侄成亲几年了?没,没有子息吗?”雷知县很关心地问道。
“都四年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侄儿媳妇就是怀不上孩子。吃什么药都不管用。”
“哦~!”雷知县拉长了声音:“既然是这样,那还是应该纳妾的,你们老太爷说的一点没错。”站起身来,慢慢踱着方步:“既,既然侄媳妇不能生育,那,那你还是应该听,听从你们老太爷的意思,尽,尽早纳妾才是。”
“纳妾啊?”唐大鹏苦着脸点点头,心里却笑兮了:“这个……”
“怎,怎么了?有何难事,尽,尽管告诉伯父我,我,我替你作主!”
雷芸儿板着脸叫了声:“爹~!看你!我哥他不愿意纳妾,你费个什么劲啊!”
雷知县喝道:“胡闹!你,你怎么知道你哥他,他不愿意?大,大人说话,你个小,小孩子不要插嘴!”
“哼!”雷芸儿虽然任性,却不敢公然违抗老爹的命令。噘着个小嘴在一旁生闷气。
雷知县转头看着唐大鹏,十分慈祥的样子说道:“贤侄,你自己说说,你愿不愿纳妾,给你们唐家传宗接代呢?”
唐大鹏看了雷芸儿一眼,低下头,一幅为难的样子:“大人,不,伯父,不是小侄我不愿意,实在是……实在是家境贫寒,无钱纳妾啊。”
雷芸儿笑了:“没钱纳妾最好,一个男人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