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引起中毒的毒物太多了,腐蚀性、金属性、功能障碍性的毒药。有强碱、无机化合物、镇静药、麻醉药、氰化物、一氧化氮、甚至蛇蝎等动物或者川乌等植物都可以引起中毒。
而银针探毒。只能对含有硫或者硫化物地毒物才有可能检测变黑,而有些毒物,不含硫,比如毒蕈、亚硝酸盐、农药、氰化物等。银针与它们接触,却不会变黑。所以。银针不变黑,并不代表不是中毒。
唐大鹏很体谅一个忤作的难处,没有嘲笑他,真诚地说道:“你说的是砒霜中毒,用银针可以探出来,但还有别的原因导致的中毒,并不是每一种毒都可以让银针变黑。比如很多有毒地蘑菇,用银针探查,也不会变黑,却能毒死人。”
那忤作见唐大鹏态度诚恳,倒也有些不好意思,问道:“你说可能是中毒死的,又不是砒霜,那是什么?”
要判断什么原因中毒,必须进行尸体解剖,提取胃及胃内容物,作毒物化验,当然不能仅仅根据这个结果就作出是否中毒的结论,必须进行全面解剖,观察各器官的病理变化,才能发现死者生前患有地潜在性疾病,区别是疾病引起的猝死还是中毒,还要提取肝、肾、脑等组织和血、尿、胆汁等检材进行毒物化验,综合分析,才能作出是哪一种原因导致的中毒。
如果要是在前些日子,唐大鹏很可能会贸然提议进行解剖,但这次不一样,唐大鹏沉稳了许多。
不过,现在他面临的,不仅是三思而后行地问题,更重要的是对自己脑袋里已经形成的那些现代社会地理所当然的思考方式,也要进行彻底地变革,而这也正是最难的。
眼前这案子,不明原因死亡,现在法医是百分之百要进行尸体解剖的,也只有进行解剖才能准确地确定是疾病还是中毒,中的什么毒。可在明朝,别说解剖,就算提议解剖,恐怕都要被视为对封建礼教的叛逆,后果可想而知。
因此,唐大鹏没有莽撞地提出解剖,他要走古人的路,通过蛛丝马迹综合情况进行判断,查出老秀才柳严学真正死因。
这件案子是发生在正在举行科举考试的贡院,四周都是人,却没有人听到这柳严学呼救或者挣扎的声音,由此可以判断,如果是下毒,那么这种毒药很可能是能够引起中枢或者心脏神经系统功能障碍的神经类毒药,引发中毒性心、脑血管病变急性发作导致猝死。
只有这种情况下,柳严学才根本来不及呼叫或者无力呼叫。当然,也不能排除柳严学本身就患有这一类的疾病,突然发作导致猝死的可能。
对于忤作的问题,唐大鹏摇摇头说道:“目前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也只是怀疑,如果要彻底查清楚柳严学的死因,确定是不是他杀,恐怕要深入调查,才能发现端倪。”
虽然唐大鹏还没有查出柳严学的真正死因,但已经明确排除了冻死。肯定了这一点,让邹翰林非常的高兴,如果是这样,那就没自己什么责任了。
唐大鹏没想到,自己无意中帮了这主考官一个忙。不过,唐大鹏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这件事情也不管自己的事,再说了,究竟是不是他杀,没有解剖之前自己也不敢肯定。拱手就要告辞。
邹翰林正微笑着想,看不出,眼前这小伙子还挺有能耐的,是个人才。虽然自己脱了干系,案子交给成都府就没他什么事情了,但成都府蒋府尹与他交情不错。如果这案子破不了,这府尹也会脑袋痛,毕竟这是皇上恩科考试中出的问题,查不清楚不好交待。如果有唐大鹏帮忙,破案的希望就要大得多。
邹翰林见唐大鹏要开溜。赶紧说道:“唐公子,你现在科举也考完,就等着放榜了,索性帮帮忙。将这个案子查清楚。成都府府尹蒋大人是本官的故交,等一会他来了我将你引进给他。如果有公子帮忙,破这案子就有把握了,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公子意下如何呢?”
其实,唐大鹏也是个热心肠,他这举人是板上钉钉的。虽然没必要讨好这主考官,但见这主考官说话和气,倒也抹不开面子。
再说,这案子究竟是不是他杀,他也很好奇。左右无事,管管这闲事也行,反正要在成都府等放榜了才能回去过年,然后带着郭夫人娘两去赴任。还有一段时间呢?便点头同意了。
邹翰林很高兴,叫忤作将这号房锁上守在这里,并派人马上去通知成都府府尹。邹翰林带着唐大鹏还有那成都府地通判一起去贡院休息厅等候。众秀才们看见唐大鹏和主考大人一起走了,又是惊叹又是嫉妒。
过了好一会,成都府府尹蒋大人来了,邹翰林引见之后,蒋府尹说他对唐大鹏早有耳闻,原来叙州府刘知府与蒋府尹关系密切,刘知府曾经和蒋府尹说过唐大鹏帮助破获了大案的事情。
蒋府尹听说唐大鹏愿意帮忙查清这件老秀才横死贡院案,顿时大喜,叫刚才带忤作来的那个通判协助唐大鹏查案。这通判名叫张旭,长着一张马脸,说话倒挺和善。
唐大鹏不喜欢这种官场应酬,说了一会话之后,就与张旭一起告辞出来开始查案子。唐大鹏带着张旭先到贡院门口和雷芸儿打声招呼,免得她担心。
张旭见唐大鹏居然带了十五个跟班护卫,而且个个膀大腰圆,一脸的横肉,一看就不像善类,有些羡慕又有些发毛,不敢多问。
雷芸儿一听要查案,她可是最喜欢热闹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