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芳容见何媒婆盯着三妞的眸光太过火热,怕引起三妞的疑心,要是三妞这丫头察觉到什么了,到时候半路上闹起来了,那就麻烦了,只怕到时她与何媒婆连带着车夫怕也不是对手,别问她为什么害怕?她只要光看着上次虎爷那次,她就知道三妞这丫头早就和从前不一样了,所以不她不得不小心谨慎,不敢露出蛛丝马迹。
于是,笑着开口,“何婶,是否等久了?真是对不住,我这好不容易上一趟镇子就多打扮了一会儿,今儿就给你添麻烦了。”
冯芳容笑着伸手扶了扶自个发髻上的银簪子。
何媒婆闻言收回落在陈嫤倾身上的视线,移到冯芳容的身上,咧开嗜血的红唇笑着道:“我也是刚到,也不麻烦顺道的事儿。”
陈嫤倾瞧着何媒婆笑得动作大了一些,脸上白色的脂粉就有往下掉的趋势。
看得陈嫤倾很是无语,难道古代的媒婆真的都是这么一个德性吗?
“这位就是三妞吧?呀呀,婶不怎么在村子里,真是想不到三妞已经长得亭亭玉立了,若是再大一点定然是咱们这福源镇有名的美人儿。”
何媒婆毫不吝啬地夸奖着陈嫤倾。
三妞的五官确实精美,唯一差点的就是肤色看起来太黄了些。
何媒婆不知道的是,陈嫤倾的皮肤不过是她自个不愿意太过惹人注目,这才用脂粉遮盖了起来。
若是瞧见陈嫤倾真实的样貌,估计连郑夫人那里都不用见了,她自个都能拍板定下。
陈嫤倾对于何媒婆的夸奖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或是娇羞,只是神色淡淡地盯着自己的指尖看,好似能看出一朵花儿来。
何媒婆见陈嫤倾竟然不搭理自己,不由恼怒。
想她做媒婆这么多年,见到哪个人不是对自己再三巴结,哪怕是不巴结也是笑脸相对,哪个如这小丫头这般疏离而淡漠,这让一惯被人巴结惯的何媒婆心中不是滋味。
冯芳容见状,不由讪讪地笑着圆场,“这孩子内向,何婶你别介意哈;呀,何婶你手上这个镯子什么时候打的?这足足有五两重吧?”
冯芳容善于察言观色,很快就知道何媒婆这人爱听什么话,也就挑了何媒婆爱听的话说。
果然,何媒婆听见冯芳容的话由得意一笑,“哎,没那么重,也就四两半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陈嫤倾不由心中默默吐槽,不值一提怎么还要解释到底有多重呢?
真不明白大伯母不是一直很高傲吗?
今儿个怎么就与何媒婆这般俗气的人攀谈呢?
陈嫤倾自然不知道,冯芳容还指着何媒婆为陈岩石相看一门靠谱的亲事,可不得使劲地讨好吗?
聚福村也就何媒婆一个媒婆,她不找何媒婆难道还去隔壁村去找媒婆吗?
也不是冯芳容怕多走几步路麻烦,而是在乡下有个不成文的默认规矩,媒婆不越界。
一般来说,很少有媒婆有跑去别的村去说亲,哪怕是要去别的村说亲也是两个村的媒婆一起彼此沟通后平分媒人礼然后合着说亲。
所以说冯芳容实在是不愿意得罪何媒婆,不然到时候何媒婆给她几个孩子亲事儿给搅没了或是介绍一些歪瓜裂枣来,那不是坑她吗?
只是难道冯芳容不知道何媒婆能搅和的陈嫤倾就不能搅和的吗?
但,冯芳容觉得一个已经成为通房丫头的三妞,只要进了郑家的角门后今后还能不能出来都还是个未知数,所以她根本不需要顾忌那么多。
有了冯芳容时不时地说几句讨好何媒婆的话,一路上气氛倒也融洽。
当马车停在郑府的大门口,陈嫤倾等人从马车上下来。
陈嫤倾诧异地盯着府门前放着两尊石狮子的朱漆大门,到了此时此刻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里面肯定有点儿她不知道的猫腻。
陈嫤倾的星眸中顿时冷了下来,既然来了,那么她倒是要看看冯芳容到底是想耍什么花枪?
见陈嫤倾盯着郑府的大门看,冯芳容心微微提起来,深怕三妞提脚就走。
连忙挤出一缕笑容来,“三妞啊,别光看着,先随大伯母一起跟着何媒婆进去看看去,你大哥的对象是郑夫人身边得力婆子的孙女。”
见陈嫤倾面色冷淡,静默不语地盯着冯芳容看。
直看得冯芳容都泛鸡皮疙瘩了。
“噢噢,你别误会,那婆子得郑夫人看重,因此她的孙女早早就被郑夫人消了奴籍,现在是良家子,真的,大伯母真没骗你。”
冯芳容怕陈嫤倾不信,当下连连保证道。
她确实没有骗她,因为给陈靳言看的姑娘确实是那婆子的孙女,也早早就消了奴籍,不过就是岁数有点偏大,其实也不算大多少,也就大个八岁而已。
俗话说的好,男人岁数大才会疼女人,而女人岁数大才会更好地照顾男人。
陈嫤倾见冯芳容眼中的神色不似做假,但她还是觉得不对劲。
同时心中也更加地好奇,到底冯芳容和老太婆心中埋的什么雷?
最终陈嫤倾在冯芳容与何媒婆热情的半扶半推下进了郑府的角门。
等进了郑府的角门后,陈嫤倾立即察觉到何媒婆也不对自己那么热情了,连着冯芳容也神情也淡了一些。
陈嫤倾没有说出来的打算,她倒是想要看看闹什么幺蛾子?
一行人被郑府的下人引到后院的花厅里。
此时,郑夫人正神情严肃地坐在花厅上首。
身后站着孙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