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杏花说完话,也不理会脸色阴郁的冯芳容,自顾自地笑起来。
陈岩金是陈家大房的小儿子,冯芳容和陈武拓难免会溺爱几分。
前两天几个半大的小子,在祠堂外的老树边掏鸟窝,刚好陈靳博也在。
陈岩金嘲笑陈靳博是个没爹的野种,陈靳博又是个急脾气,哪里容得陈岩金侮辱自家。
当即就给了陈岩金一拳,陈岩金挨了打,当着那么多同伴的面,哪里能罢休?顿时就想将场子找回来。
即便是明知打不过,也要打,事关面子问题,怕也要上,否则以后出门还不得被同伴嘲笑。
陈岩金虽然与陈靳博一般大,却没吃过苦,在家冯芳容都是如珠如宝地疼着;而陈靳博从小打架如家常便饭,经验丰富。
结果可想而知。
陈靳博没几下就将陈岩金揍得哇哇叫,陈岩金鼻青脸肿地回到家里,在脸上的淤青没好前,现在是死活不愿出门。
两个半大的小子,一言不合干架,还是陈岩金没理在先。
冯芳容又自持身份,自然是不能和陈靳博计较。
但是这表面不计较,不代表心中不记恨。
自然这冯芳容也不是好惹的,冷冷地嘲讽,“二弟妹,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话落,冯芳容已经不耐再看陈杏花那副尖酸的嘴脸。
“娘,爹他们下田一会儿该回来了,媳妇这就先回去做饭了。”
陈吴氏一瞧这日头,可不是该傍晚了。
下田干活的老爷们都快回来了,这可不能耽误。
一会儿回来要是没饭吃,老头子可不得没好脸色了。
“老大媳妇就先回去吧,别耽误了大家伙吃饭,这有老二媳妇在。”
冯芳容早就懒得呆了,当即应了一声就回去了。
从始至终既没有贬低李淑兰,也不曾与李淑兰说过一句话。
若是放在陈文拓还在的时候,冯芳容自然不会这般忽视李淑兰。
但这么多年过去,陈文拓没半点音信,大家越发地坚信陈文拓早就没了。
陈家三房可不就剩下孤儿寡母,大家的轻视之心自然是越来越多。
看着冯芳容竟然就这样撤了,陈杏花很不甘心,“娘,大嫂怎么就这样走呢,娘·············”
“好了,你大嫂是回去做饭,你有什么不满足的?”陈吴氏半耷拉的眼皮不悦地掀了掀。
感觉到陈吴氏对自己不满,陈杏花立马不敢再说了。
“李氏,这件事你也清楚了,靳博偷了你二嫂的鸡蛋,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办吧?”陈吴氏也不直接说要怎么样,而是将难题抛给李淑兰。
四妞怯怯地看着陈吴氏,自打她记事来:奶从来没有给过自家(三房)一个好脸色。
瞧着陈吴氏那双略显浑浊的三角眼,四妞心里就发憷。
“娘,这件事情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靳博这孩子,媳妇还是知道的,虽然开朗一点,但是这样的事情,靳博是不会做的。”李淑兰相信自己的孩子,是不会做偷盗的事情。
更何况,她对自己这几个孩子从来都是耳提命名:堂堂正正做人。
几个孩子也从来没有做过偷盗的事。
“李淑兰,你的意思是我冤枉陈靳博吗?老天啊,陈靳博这个臭小子都偷到自家二伯娘身上来了,人家做娘的竟然还不相信,难道我家的鸡蛋就这么白白没有了吗?啊!大家都快来看看啊,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陈杏花伸出肥肥的手指指向李淑兰,哭爹喊娘地嚷着。
李淑兰又惊又气,陈杏花这大嗓门,估计很快左左右右的邻居都得围过来看戏。
要是有那么一两个嘴碎的,到时候靳博的名声还能有吗?
李淑兰真想将陈杏花的臭嘴堵住了去。
厨房中,陈靳言听到二伯娘特大嗓门号,怕李淑兰被欺负,开了门出去。
见李淑兰面色铁青地站在一边,而陈杏花正指着李淑兰的鼻子骂得起劲。
陈靳言这做儿子的哪里看得了李淑兰被欺负,当即走过去将李淑兰挡在自己的身后。
即便陈靳言只有十五岁,但一米六八的个子,虽然偏瘦些,但站在陈杏花面前还是能够给人一些压力。
哪怕陈靳言不说什么,往陈杏花面前一站,陈杏花心里也有点发怵。
没办法,个子决定脾气,陈杏花只有一米五个子,又圆又矮的。
陈杏花不甘心地后退几步,叉着腰瞪着眼,“怎么?李淑兰,你这是要让陈靳言打我这个二伯娘吗?”
“好啊,来啊,来啊,你家陈靳博偷我家蛋,现在陈靳言要打我这个二伯娘,今儿,我就站在这儿,倒是打啊。”
陈杏花还特意将自己的头凑过去让陈靳言打。
她反应过来了,若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陈靳博,自己一定不敢这样。
但是,现在站自己面前的是陈靳言。
对于这两兄弟的脾气,陈杏花或是聚福村的村民都是一清二楚。
陈靳言自小被陈文拓精心教导,知书达理,秉着读书人一套:君子动口不动手。
从来没有和村里任何人红过脸,即便是人家欺负到头上来,也顶多是和人理论一番,从不会动手。
陈靳博却恰恰相反,陈文拓在家时精力都放在读书上与教导长子陈靳言上,对于陈靳博这个次子完全是放飞式。
等陈文拓上京城后,家里的日子才渐渐难过,陈靳博也越来越明白人情冷暖,对于大哥陈靳言那套腐朽观,陈靳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