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的差不多,水分蒸干一部分,盘子里还剩下些,不稀也不稠,又磨了磨,笔尖触到,刚刚好,正合适。“来,我们开始上色了。”
上色也是有讲究,颜色的怎样分配和对比,怎样突出整体之类,她大概说了几句,其他的就由着两人闹腾,就是图个好玩。
在当院阴凉的地方,她们铺上一个大的木板子,把晒好的几个颜料盘子一个个的都摆上,支上几只小毛笔在跟前,又铺上一张张刚画好的画,感受着不远处太阳高照下来的温度,躺在板子上,很是舒坦。
她一笔一笔的涂着色,感受着这些来之不易颜料的每一次和纸张的结合与渗透,每一笔的开花与结果,然后就是慢慢的,整张图都搜的一下蹦了出来,画也有了灵气,活了起来。
“姐,这样真好。”云姑和丫头两个安静很是有一会,大家都在认真的挑选颜色,然后仔细的涂上去,云姑自言自语,念叨了这么一句。
“怎样好?”她笑,伸着脖子凑过去看云姑涂的几个,颜色多是选的清新素雅的。
云姑也是嘻嘻笑,涂完手上的这个,也转过头,先是看了看她涂的颜色,又看了看丫头的,眉眼之间都是笑意,“就是和姐姐妹妹在一起很是有趣,有人陪我玩,我心里高兴。”
云姑可是小时候家里憋屈惯了,不怎么出院子,更别提出门了,就是现在来她家住下,也是头一遭。
“要不这样云姑,你呀,干脆就别回去了,一直在我家住下得了。”
云姑笑,“我想我爹娘和云郎,可是要家去的。”
她和云姑说的热火朝天,丫头是一点都不为所动,乖乖的一直趴在板子上,小手也是一直忙活着沾颜料,涂涂抹抹的很是一回事,凑过去一看,可是就不一样了。
丫头本性是个欢脱的,从她挑的颜色就能看出来,和云姑的不同,丫头涂的色都是些鲜艳亮丽的,一眼望过去,是亮的有些晃眼的那种。
“丫头,可是好玩?”
“好玩。”丫头嘴里嘟囔着,头也不回,应了一句之后就又开始忙乎手头的画,心是一刻也分不出来。
她们正院子闹腾,她爹娘回来了。“爹,娘,该吃饭了?”
一大早她爹娘就出门上山去了,说实话割割草再四处看看庄稼,留下她和云姑丫头几个看家,顺便中午的时候做个饭。没成想她们玩的都玩了时辰,她爹娘山上已经回来了。
“你们姐妹几个这是又玩上什么了?怎么还院子里躺着,就是在板子上也是不行的呀,女孩子,可是不能着凉受潮,快别躺着了,起来屋里玩去。”
她娘一边说着一边过来把他们几个拉起来,又看了看摆着的几个盘子和四散着画纸,拿起了几个,翻看了几下,“一上午闹腾的?”
丫头这会忙完,早就兴冲冲的把自己的几张纸收拾好,手里拿着。拉着她娘,满脸很是激动的念叨个不停,“二姨,二姨,你快看看我的!我的!我画的!“
“都是我画的,这个,这个是胖墩!这是白边!”
“二姨,你快看,快看,这个是我,这是我丫丫姐画的,我自己涂的颜色!”
“对了二姨,这些颜色也是我们自己弄的呢,山上采的花,然后这样这样磨的,又用力拧过,晒了好长时间,才能用呢!”
“这是一,二,三,四,对,对,还有这张,二姨,你还没看过呢。这是我画的桃树,涂的大红色,二姨你看看,好看不?”
她娘看着丫头这般热情,仰着红彤彤的笑脸,还又是蹦又是跳的,很是喜欢,就伸手把丫头一下抱了起来,摸了摸丫头的头,“你呀,可是机灵的。”
放下丫头,她娘又把云姑和她的画也都看了个遍,美的美夸的夸,别说有多高兴了。她爹放下背回来的草,给家里的牲口都喂了喂,也凑过来看。因为她爹会木匠活,学过画图之类,一张张的看过,都是笑着点头。
“你们画的这些张张都有新主张啊,很是不错呀。”
弄得大家又是一阵笑。
玩笑过后可是要准备饭菜了,因为玩过了时间,这会学堂也马上下课,饭还没做,可是要耽误吃饭时辰了。
好在人多,米菜都是现成,活计交代下去,她爹抬水、她娘做饭,丫头烧火,她和云姑一个洗菜摘菜一个切菜,只一会工夫,米就开锅,菜也备好,鸡鸭驴马也喂过饮过,只等着烧菜炖菜,忙一阵。
下午她爹娘去的下院,一个下午都在,晚上饭菜做好要吃饭了,才回。
下院整个下午说的是表嫂子和二姑的事情,算是最后说个明白。家,眼下是不分。那些帐,也都各让一步,二姑要少还些,表嫂子也勉强应下。还有就是祥花和祥兰,她娘说下午的时候两个孩子出头了,这几年帮着做活计,攒了些银子,二姑都是让她们自己留下些,就当给自己攒嫁妆了。但是这次,她娘说两个孩子看不过,把自己的银子拿出来了,为了免争记,给了自家嫂子,口说是给未来侄子的。
云姑和丫头画画上瘾,吃完饭就西屋猫着画画去了,小小和二小也屋子里挑灯读书,她爹和马勇表哥外头说话,东屋只她们娘俩,说完这些,一时安静了好一会。
“祥花祥兰自己的主意?”
“可不,两个孩子懂事,事情闹起来,要的是啥,就是傻子也知道。”她娘一边做着针线一边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