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亮了起来,一望无际全是蓝色,没有一丝的云彩。红红的朝阳也爬上了山头,从她的背后射过来,照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分明的一刹那;这也是永恒;这是存在的美和消失的美之间的较量;这是一场从不停息的,每天都上演的天上和人间的戏剧;这是一场只要看过,就能铭记在心的美。
阳光洒下来,照在大地、照在群山;照着远处的树木和河套,近处的村庄和人家;还照着那树枝树干上的秋霜,枯草上的苍茫;她看着眼前一片片折射过来的光,感受着稍微的刺眼,听着很久才传来化的那一声霜水声。
那是从树上传来的,凝结在一起,又化作一团,掉落在地上。
满满的,日头更高了,也更暖和了,她静静的听着,听到家里池塘的那一层霜冻也裂开了,然后融化了,何在池塘水一起,伴着游鱼,在塘上飘着。
还有露珠,是的,露珠,化了的霜,在枯叶上,就成了一个个精英的露珠。白白胖胖的,在枯草叶上,在枯枝和树干上,随处可见。
好似是一眨眼间,苍茫就披上一件亮晶晶的外衣,有了人间气息,最是难忘。
她是被她娘的叫声给换‘醒’的,不知不觉间,她的衣裳已经潮了,不知沾染了秋霜或者露水,还是整个早上,那秋霜也挂了她满满一层,然后有化成了水,染了她的衣裳。
两条狗在你追我跑,又是撒欢又是打滚,弄的全身上下也都湿漉漉的。偶尔一个机灵,浑身上下抖动着,霎时在阳光下,水珠就一道道的从身上洒下来,顿时整条狗都清爽不少。
时辰不早,家里该吃饭了,她牵着两条狗,家去。
她爹娘这两天有的忙,她娘要把稍到府城几家的东西尽快张罗好,学堂文渊阁好开门,她爹还要最后好好收拾收拾。小小和二小去了学堂,她除了帮她娘收拾东西,倒是有了许多清闲的时候。
一清闲下来,她就开始琢磨吃的。
家里腌了菜,还晒了菜干,鱼也腌了,豆腐也做了,隔三差五鸡鸭鱼肉更是不少,几个做吃的作坊也都开了工,菜园子的菜还新鲜的时候,火锅也吃了好几顿,自从家里有了池塘,养了鱼,炖鱼更是吃的勤。
她想琢磨点新奇的。
对了,她可以做饼干,是的,饼干。虽说没有烤箱,但是她家有土搭的灶子,下面架着火,里头若是再好好收拾收拾,凭她的经验是可以烤出来饼干的,若是再费点力,多琢磨,说不定还能弄出来面包也说不定。
反正没什么事,家里也有白面粉,南边北边的两样,正好能捣鼓捣鼓。
有了主意,她家里就开始张罗。
找来葡萄干、蜂蜜、芝麻、鸡蛋、牛奶、杏仁、花生、瓜子、红枣,但凡能放进饼干里的,她都给翻出来,留着备用。现在天气转凉,正好准备一天,晚饭前把面团弄好,外头冻上一会,冻好之后回头切片,然后屋里一烤,就等着吃现成的了。
家里吃着晚饭,土灶子里烤着饼干,偶尔看上一眼,吃晚饭,正好能当甜点吃。
二小喜好甜食,听说放了好多好吃的,更是看了她摆着的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她下了学之后是一直关注着,脚前脚后的跟着她看,唯恐错过啥细枝末节。
这边都吃晚饭了,他守的倒是比她还勤,她娘不让他端着饭碗来回走动,他就尽快的扒拉完碗里的饭菜,撂下碗筷,颠颠的就后头守着去了。有点啥动静,就又颠颠的跑回东屋,有声有色的描绘给她听。
什么闻着香味了,是不是熟了。
听着里面有个噼里啪啦的动静,是不是啥掉下去了之类。
她笑,看二小的样子,真真的是个小馋猫。
她娘早就说过,二小这点,随她。以前她还不大相信,这会见了,真真的是个小馋猫。在二小的带动下,胖墩和白边两个也是进进出出,和二小一起后厨和前屋的来回走动,守着土灶子,蹲在灶膛前,一边烤火取暖,一边喵喵的叫。
饼干中午出炉了,别说,味道还不差。虽说火候掌握的不好,有几个糊掉了,但是其他的,是真真的吃着还挺不错。
先生也每个口味都尝了尝,最后挑了两个杏仁的还拿到上院去。马勇表哥不喜甜食,但也吃了两个,吃过之后,还夸了她两句。她娘爱吃里面有枣和葡萄干的,她爹和先生的口味一致,爱吃杏仁的。
剩下他们姐弟三个,是吃啥都好吃,分不出个高下。
她娘还留出来几个,说是明个个给下院几家大人孩子也尝尝,特别是给老太太,说是她奶就喜欢这甜滋滋的东西,虽说这个有点硬,但老太太肯定也喜欢。
一留还留出来不少,最后给他们姐弟几人剩下的,分来分去,每人只五六块吃头了。
饼干做虽说做出来了,也能吃,味道一般,但好在新奇,所以大家头一次吃也都喜欢。但是这水平照她心里的预期差的还是挺大,需要改进的地方也还挺多。不但是土灶子,就是面粉,劲道也不对,不是比例的问题,就是面粉还需要再多撒摸撒摸。
不过方子和技术倒是不差,有了这两样,剩下的就是多琢磨了。
正好要给于景写信,可以顺带让于景帮着撒摸撒摸各地的面粉,多弄到家里来一些,争取这个冬天能找到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