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外头忙,家里的事情就是她的了。
伺候她娘是首要,日子好了,吃喝跟的上,她娘坐月子是不愁的。
自从有了小弟弟,小小开始越来越不愿意去学堂,每次学堂里休息个几分钟的工夫,他也要颠颠的跑下来。一溜烟就跑到屋外,等上一会,喘匀气,按她说的,再洗洗手,身上的凉气去了之后,他才悄悄的屋里看上一眼,然后再颠颠的大步的跑回去。
连着好几天,回回都是。
算下来,一天要来回跑个十多趟,怎么说都不管用,非得回!
也就由着他了。
小小算是她带大的,所以对于这个小弟弟,她是更加有经验,照顾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
说实话她是想要个妹妹的,有小小一个就够闹腾的,要是有个能说悄悄话的小姐妹,那可就再好不过了。不过多个兄弟也是好的,和小小两个,以后也有个照应。
名字是孩子十二天的时候,先生给起的,单名一个书字,赵书。
小名是她娘吃完饭,小兄弟炕上哭,她娘一个着急,随口叫出来的。
嗯,二小。
前头的哥哥叫小小,跟着来的兄弟就是二小了。
她还逗趣她娘,说是以后要是再有个妹妹,就是二丫了。
她娘笑,“要是再有个妹妹,肯定叫二丫了。”
二小的小名就定下来了。
小小和二小这般大的时候,脾气性子很是安静,除了吃睡,都不怎么哭闹。倒是现在大了,变的越来越淘气。不过好在有先生管束,倒是有规矩。
二小这会就闹腾多了,一个稍不注意就又是哭又是闹的,她和她娘月子里伺候,下院老太太和二姑天天也都上来,帮着看着哄着。
到了十二天,几个姨和大舅大舅妈也都下俩凑了热闹。
秦恩和于瑶是提前一两天就到了的,于瑶胎稳,坐着轿子,慢悠悠走了一天,快傍黑才到家,带着于景的信。
过了十二天,四姨和于瑶留下陪着她娘,伺候月子、帮着看孩子、一起说说话。四姨夫家里看铺子,自从从她家拿了货之后,四姨家的铺子是火了起来,连带着其他的杂货也跟着多卖了不少。
马上要开春,秦恩县里铺子着忙,还要张罗从县里那边往这里修路,留不下,把于瑶送过来,吃了二小十二天的喜,第二天就赶着回了县里。
于景的信里除了开头说了府城忙,脱不开时间,怕是赶不回来看孩子了,剩下的就全是好事了。
信里稍了物件,护身符,说是赶巧遇到高人,送了这个,说是有缘。
年前交代的关于给四姨找大夫的事情,这会也得了消息,打听到了说是离着京城三十多里开外,有个石荡山,里面住着个神医,专治疑难杂症。信里还说他夏天要去趟京城,到时候会亲自过去拜访,至于能不能请的动,现在他也不好说,但好在是打听到了,也是大大的喜事一桩。
四姨不认识字,让于瑶是念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两手拿着信纸,端详着看。
“真的?”
“景哥啥性子你还不知道,没准成的事咋滴会乱说,这会打听到的,肯定是确确的了。”她娘笑,让四姨宽心,“信上虽说人不好请,怕是真的,不过景哥性子犟的几头驴都拉不回来,要是真有那么个人,他呀,肯定给请的出山才出来呢。”
这个倒是。
给她单独的信里,于景细细的说了今年大概的打算。正月过去这一个多月,铺面已经开了好几家,人手不大够。信里让她家里看看学堂里有合适的,再找几个机灵的过去府城。
开春化冻之后,下了几场小雨,修路的事情也紧赶着动工。
她和她爹花了两天时间规划了年前买的那几块地,养多少猪、盖几处猪舍;喂多少鸡鸭、圈多大的地;抓几头羊,扩多大的栅栏。她大概按着尺寸,粘了好几块纸,大概画了图,然后就开始标记。
“爹,要不房后沟那沿的那块都都种葡萄吧,我小舅前阵子来信还说,开春要多少葡萄苗提前说一声,我让多准备了。”
“都种上葡萄,以后弄成酒也是好的。”
她爹点头,“那就后山那块平整的养猪鸡鸭的,嗯,也正好,离村子远,闹腾不到人。”
“那另一块地就种辣子和西瓜,就是有点远,估计到时候要找人看着,要是让人给糟蹋了就不好了。”
另一块地是临村的,离的远,要是种西瓜,调皮的孩子瓜地里糟蹋,可就不好了。
“雇人肯定是要雇,今年咱家这些地,山里庄稼的,种不过来。”
作坊还不着急盖,等着春夏忙完,得空再张罗就行,但是把要盖作坊的地,是提前留出来了。
她娘出了月子就一直没闲着,作坊里看着这看着那的,修路的事情虽说小姑和来存婶子一起做饭,来存叔前头看着修路,但是每天也会有一两件事情下院拿不妥主意的,她爹后头张罗盖屋舍忙不过来,就她娘前头拿主意了。
她天天也是忙,除了喂奶,二小就是她看着了。
每天趁着二小睡觉的工夫,外屋还要抓紧赶家里几个人的饭菜伙食。
青姐帮着小姑做饭,祥花和二姑照看铺子,娟姐得空过来帮着她忙活,但家里要种地,虽说雇了工,但农忙加上家里这么些活计,工不好找,娟姐就要跟着上山,凑个人数了。
今年春天是最忙的,和老天爷抢时间的那种忙。
又是修路、盖屋舍、山地里挖坑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