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乾轻轻的挥手让面前两个美婢退下,也许这是自己这生最后一次看见她们,凡事威胁到自己生存的人,甄乾都会毫不犹豫的除掉,可这并不说明自己是一个嗜杀之人,相反让自己去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实在下不了手。
“王冠启!你真的该死,虎无伤人意、人却有伤虎心,本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甚至还有合作赚钱,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别人也当成狗,和你一样成为权力的奴才,如果留下你,死的就是我!”
甄乾起身头也不回的慢慢走上台阶,走到一半的时候,再次张口道:“你的手下都死了,就连你留在长崎镇的人,在你离开之后,也因为晚上不慎失火点燃了整个仓库烧死了,有这么多人给你陪葬,你应该满足了!”
王冠启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在看见甄乾之后,他从来不认为甄乾有胆量杀了自己,至于甄乾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吓唬一下子,心里已经想好了许多对策,哪怕是甄乾想要自己的家产,这时候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只要自己能离开这里……。
可是王冠启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当甄乾说出自己留在长崎镇的人死在大火里时,一下子便明白了,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活着!
“甄乾!你不能杀我,我和你在一起的事情所有唐商都知道,你以为这件事情能瞒得了吗?放了我,我可以发誓为你保守这个秘密,……你不想甄氏全族为你陪葬吧!”
甄乾突然停下脚步,眼中杀意顿时涌起,将死之人还敢威胁自己,“你现在就该死!”说着手臂一抬,又一支箭矢从手臂上射出,射进了王冠启胸口。
由于甄乾和王冠启距离已经超出了三十步,箭矢的威力只能让其没入胸口三分之一,王冠启低头看着胸口上的箭矢,鲜血从撕裂的伤口出流淌出来,剧烈的疼痛让王冠启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甄乾!你不得好死,杨相不会放过你的,你手里有琉璃器、香水和水晶片,这些事情杨相一定会知道,你能杀了我,能杀光所有唐商吗?哈哈!我会在地狱等着你,让甄氏全族为我陪葬!”
洞口的铁门“轰隆隆”关闭,很快和海水连接的铁闸被人从外面缓缓的打开,瞬间汹涌的海水淹没了整个水牢洞穴。
从洞穴里传出的哀求声很快变成了咒骂和诅咒,声音渐渐越来越微弱,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甄乾站在洞口面色如常,自己这次从佐贺镇返回五峰列岛见王冠启,想听听他在最后疯狂时会说些什么?
王冠启说的的确没错,自己在倭国的事情很快就会被杨国忠所知,甄乾能杀死王冠启全部的手下,可是能杀光所有的唐商吗?这不是王冠启耸人听闻的威胁,也不是王冠启的警告,以他的聪明知道,这时候想保命威胁和恐吓都没有用,反而站在对方的角度陈述利弊更加的有利。
甄乾不知道,王冠启的这一招使用过多次,一次次让他化险为夷逃过许多劫难,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如果换成别人,也一定会在思考,杀了王冠启于事无补,反而为自己竖立了大敌,这不是最佳的选择,会下意识的选择拉拢,或者与王冠启合作,哪怕是威胁也罢,这些王冠启都不会马上就死。
王冠启心里很清楚自己对于杨国忠的重要性,杨国忠的贪婪和蛮狠也只有亲密之人才能真正的了解,王冠启了解过甄乾,断定甄乾不会知道杨国忠的秉性,哪怕是世间那些传闻,也不足杨国忠的万一。
可是王冠启到死也没有弄明白,为什么自己至诚的这番话打动不了甄乾,为什么甄乾对自己的杀意如此浓烈,为什么甄乾不会惧怕杨国忠,为什么甄乾在将要面对杨国忠的时候表现出如此的淡然,在王冠启死亡的一刻,甄乾的眼神在他的脑海中再次的出现,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不屑,是一种洒脱的淡然,是一种对自己从心底凝聚的厌恶,在这一刻王冠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甄乾身边站着数人,面色各异,这次回来有两件最重要的事情,一件是甄七十二将要起帆远航美洲,也许这个时代没人知道这次远航的真正意义,也没人知道甄乾为什么会将五峰列岛上一半的财富拿出来自助这次远航……。
这将是一次跨时代的远航!
历史上有人说明代的郑和七次下西洋,到达了非洲的好望角,也有人说有一支舰队一直向东抵达了美洲。
这些在甄乾看来不过是后世给古人粉饰的一种意y,十三四世纪的航海技术的确有可能让明朝的舰队抵达美洲大陆,可是远航的目的却没有,商贾的轻贱,君子不言利的教化,让扬帆远航除了政治意义之外再无其他,也就注定了仅凭一人之力是无法做一些在当时看似没有丝毫意义的事情。
世人都说隋炀帝杨广的暴虐,征发百万民夫修通大运河,这些愚民的言论传播了千年之久,却将真正的丰功伟绩抹杀掩埋,在这样的舆论之下,郑和下西洋的壮举在明代并不被人传诵,反而被文人认为是一种劳命伤财,最后胎死腹中,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甄乾做出远航美洲的决定,同样让身边的人无法理解,只不过在甄乾强势之下,这种反对声音很小。
不管是甄乾准备开拓海外的想法,还是深入大漠的做法,在很多人眼里都和疯子无异。
唯一的差别是,甄乾在海外和大漠赚取了丰厚的回报,在利益的驱使之下,这种怀疑和不解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