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我只要你亲口说”，皇甫湛忽然抓过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都拖到自己跟前来，眼神里有痛苦和迷茫：“念念，告诉我，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印象中，皇甫湛向来都是从容中带着三分雅痞，沈念念从来没有看到他这样痛苦迷茫的时候。她知道他此时一定很难过，她很想去安慰他，可是他口中的话语，却字字如刀，一寸寸凌迟着她：
“念念，告诉我，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沈念念死死咬着牙，忽然抬起手来，一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她力气一直不小，尤其是在生气的时候，皇甫湛被她打得头偏向了一侧，脸颊上也变得红肿起来。
她看着他，笑得有些恶劣：“皇甫湛，你想听实话是吗？想知道真相吗？可惜我偏偏不告诉你，我就是不想说，我让你去猜，一直猜到地老天荒，猜到你头发都白了的时候，你也什么都猜不到……”
“沈念念！”
皇甫湛咬牙切齿，面目扭曲的样子，着实有些可怖，她抓着沈念念的臂膀，将她死死按在墙壁上。
墙壁又冷又硬，硌得沈念念后背生疼，她胡乱挥着拳头巴掌朝皇甫湛身上脸上打过去。皇甫湛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岿然如山，任由她发泄，却也不肯松手。
沈念念觉得不解气，干脆手脚并用，将皇甫湛当成是练拳用的沙袋一样，发泄自己全部的委屈和不甘。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明明她是受害者，可是到头来，他们却要来质问她？他们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她？皇甫夫人没资格，皇甫湛更没有！
折腾到最后，皇甫湛觉得痛了，终于放开了手。
沈念念觉得累了，蹲了下来，也没有力气走出这间卧室了。她抱着自己的双膝，自己抱着可怜的自己，真可怜，在这里，连皇甫湛都站在她的对立面……
“念念，对不起”，皇甫湛在她对面蹲了下来，伸手去帮她捋顺刚刚剧烈运动而有些凌乱的头发。
刚伸出手去，沈念念立刻歪过头，躲过了他这一下，然后吐字清晰的说了一个字：“滚！”
皇甫湛伸出去的那只手尴尬的攥成空拳，然后又收了回去。
其实他没有见过沈念念跟他发脾气时的样子，即便偶尔发脾气，多半也都是跟他吃醋撒娇，他把她放在掌心里，宠一宠，疼一疼就好了。但是这次，他触到了她的死穴——
明知道那是个死穴，他却还不得不去触碰。
有些事，就是这么悲哀，明知道不对，却又不得不去做！
“你不滚是不是？”沈念念无力地摇头苦笑：“那好吧，我滚，反正这里本来就是你家，这里本来就是姓皇甫的……”
沈念念扶着墙站起身来，不知道为什么，腿脚有些发软，快要倒下去的时候，皇甫湛及时扶了她一把，扶着她坐到床上，然后自己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