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商定完后,秦氏开始找媒婆上门提亲。
这个媒婆也是赵家的常客,她那时间可没少帮着赵春生找合适的闺女。
现在听说赵家要聘一个寡、妇,她吃惊的合不拢嘴。
这赵家的日子怎么样,她进出多次,心里还是有数的,不多说,家里怕是趁个几百两银子。
并且盖了大房子,又有不少的地,铺子里的生意好,这可是稳定的收入,每天都有银钱进账的。
又和知县老爷家扯上了关系,芸娘现在在镇子上可是出名。提起女厨花师傅,镇子上谁都能说上几句,比如她做的什么菜很新颖,连郑老爷子等人都没见过,都称赞。
比如她不畏惧白家,把白家扳倒了,比如她吃上了人命官司,可最后却平安无事,她是被人诬陷,等等。
现在别说是庄户里一般人家的闺女了,就连镇子上都有人找她想和赵家联姻。
别的不为,嫁给了赵春生,闺女不会受罪不说,还和知县老爷有了关系,在镇子上也好立足了,要知道朝廷有人好办事,在这个镇子上想混的开,可不就要巴结知县老爷吗。
可现在他们家竟然要娶一个寡、妇。还是一个负担很重的寡、妇。
这赵家人脑子进水了吧。
“我说婶子,这事春生兄弟知道不?我最近可是又给他看了好几家,有两家那可是真好啊,是镇子上的不说,那闺女可不是那嫁不出去的那种,不仅样子好,脾气秉性还好,家里陪嫁也多。婶子要不先让春生兄弟相看相看再说?”
媒婆没立即应下,相反劝起了秦氏,她以为赵春生肯定不知道这事。不然咋可能放着黄花大闺女不要,非要个寡、妇呢。
“不用了。这门亲就挺好,这家的媳妇是个能干贤惠的,我挺中意的。”
秦氏心里叹气,这事又不是自己能做主的,再好的闺女,儿子有相中的人了,再好也白搭。
“婶子,我问句不该问的。是不是春生兄弟有啥短处落人家有里了?还是……”
媒婆满脸的猜疑。总觉得这事太蹊跷。
“瞎说啥呢,俺春生是啥人,哪有什么短处,再说这巧花也是个好媳妇,两个人啥事都没有,俺家说破大天去就是农家,不能有俩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还是找个本分的媳妇安生过日子好,镇子上的闺女再好,和俺们过不到一块去。也说不到一块去,娶过来是找不自在。庄户里知根知底的,娶进门心里踏实。”
秦氏脸上有些不喜。说教了媒婆一顿。
媒婆脸上呐呐的,是她想多了吗?她还以为是那小寡、妇勾、引了赵春生,赵春生没把持住,有了苟且,不得不娶呢。现在看来是她想错了,看来这赵家就是再有银子,也脱不了庄户人家的皮,不会有大出息啊。
“是,是。婶子说的是,这娶媳妇还是娶个本分的好。进门来别的不说,肯定能好好伺候婶子。婶子也该享享清福了。这镇子上的闺女再好,进门来当菩萨供着,哪有娶个庄户人家的省心呢,还是婶子想的对,是我眼光太浅了,婶子不说我还想不到呢。”
媒婆是啥人?那可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手,一看秦氏不高兴了,急忙就转了话音。
反正她的任务是说成了,好拿赏钱,不管说的是谁,这银钱赵家跑不了她的,她好好给办就是,不然这媒婆多的是,赵家不找她,找别人也是一样,到那时间她就抓瞎了。
“恩,说的是,那这事就麻烦你了。怕是得让你多跑两趟。”
秦氏点头,对方能听话音就行。
“看婶子说的,婶子咋和我外道,那春生是谁?是我兄弟,为了我兄弟的亲事,别说跑两趟了,就是跑破了鞋也应当。”
媒婆一拍大腿,说的相当豪气。
“那中,那我可听你的好消息了,要是成了,少不了你的媒人鞋穿。”
秦氏笑了笑,其实媒婆很多,主要是这个媒婆她麻烦了人家很久,一直都在帮着赵春生相看,虽然没成,可人家很热心,现在成了,她总不好去找别人,就继续用她了,不管咋样,这事说成就行。
媒婆走了,赵家就等信,心里也不着急,毕竟是说定的事,只是走走程序,过了明面而已。
不说媒婆在赵家和连二奶奶家来回的跑,商定着事宜,但说这日芸娘正在试验新菜,有跑堂的来告诉她,说林云飞来了,正等着她过去。
咋这时间来了?
最近也没听说有什么特别的事啊。
芸娘心里想着,把接下来的事交给了月季,她去了包间。
包间内就只有林云飞一人独坐。
今日他的头发被青玉簪子固定,身上穿着窄袖窄身的绿色长袍,内里是白色的交领汗衫。
绿色本来是不庄重的颜色,一般的人压不住,会显得轻佻,可林云飞穿上则更显得风、流俊美。
只是他那皎白如玉的脸色微沉,黝黑深邃的眸子内透着思索,好像有什么事烦忧一样。
他看到芸娘进来,轻声道:“来了,先坐,我让人请了致远过来,他一会就到。”
芸娘依言坐了下来。
“兄长可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吗?”
芸娘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询问,她直觉林云飞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不然不会这样神色外露。
林云飞看了她一眼,思索了片刻才道:“芸娘,你和为兄说,最近致远可曾来找过你,可曾和你说过什么?”
竟然是和陈致远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