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张悦去公司人事部请了假,从人事部出来,经过齐嘉琪身边时停顿一下,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低头走过去。
齐嘉琪站起身,走到窗前,过了一会儿,张悦出现在视线里。然后一辆熟悉的汽车驶过来,张悦上车离开。齐嘉琪叹了口气,摇摇头无语的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因为汪敏这件事,蒋先森决定带张悦市里,无论是蒋先森还是张悦,遇见熟人的几率实在是太大了。
在外市的医院妇产科里,医生看了看两个人,立刻就明白了这一对是什么关系。
“是第一胎吗?”
“是。”
“第一胎,28岁……你这个年龄按说应该要这个孩子。以你现在的怀孕周期,如果现在就做的话,只能做药流,但是药流会有一些弊端,就是常说的流不干净。如果流不干净,那就需要做二次刮宫,这对人体损伤是很大的……”
蒋先森忙问:“那您看除了药流,还有没有更安全有效的方案?”
医生点点头:“我建议你们再等一等,等过了四十五天,孕囊大小合适了,就可以做人工流产。人工流产无论是安全性,还是成功率都很高。”
从医院出来,张悦闷闷不乐坐在车里,眼睛久久地盯着一个空洞的目标。蒋先森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嗳,怎么了?入定了?”
张悦看了一眼蒋先森,然后伏在这个给她快乐也给她烦恼的男人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别担心,医生不是说了吗,手术很安全,时间也很短……”蒋先森一边抚摸着张悦的头发,一边去亲吻她的脸頬。
张悦避开了蒋先森的亲吻,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你没听医生说嘛,我这个年龄是应该要这个孩子的。”
蒋先森在心内叹了口气,柔声说道:“你还年轻,将来一定还会有孩子,现在的政策放宽了,起码可以要两个孩子。那时候你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在你身边蹦蹦跳跳的跑着,你想象一下,那是多美的画面。”
张悦被蒋先森描绘的情景吸引住了,痴痴的想了许久,终于慢慢的平复了情绪。
虽然心有不甘,张悦的流产手术还是如期进行,这是无奈的决定,也是唯一的选项。
——既然你选择了这种生活,就要承受这种生活所带来的痛楚!
蒋先森为了安慰张悦,特意给她买了一枚白金钻戒,张悦戴上璀璨夺目的钻戒,自嘲的想,受了委屈就会得到一点物质上的馈赠,而且也能心安理得的接受,看来自己真是越来越符合情人的这一标签。
蒋先森和张悦刚回到锦江,拆迁办的工作人员就打来电话,说是拆迁现场出了些状况,要蒋先森赶紧过去处理。
送张悦回了家,蒋先森就立刻赶了过去。
到达现场的时候,拆迁人员正围在一栋房子前,七嘴八舌乱成一团,看见蒋先森的车过来了,几个工作人员赶紧迎上来:“蒋副主任,你可来了,这家里有两老人就是不搬,说是与房子共存亡,我们都是没辙了。”
蒋先森问:“什么原因不搬?”
工作人员说:“他们的户口上只有两口人,他们本来也同意咱们的补偿标准,可是昨天就变卦了,一定要我们给他们家的再补偿一套一室半的房,说是他们儿子一家原本也在这户口本上,封区的前两天迁出去了,他们觉得他们吃了亏……”
蒋先森:“跟王主任汇报了吗?”
“汇报了,王主任说他在开会没时间,让您来处理。”有人回答着。
“开会……”蒋先森心里想,这都快下班的时间了开什么会,这家伙分明就是见麻烦就躲了!
蒋先森看了看四周,各种大型拆迁工具已经就位了,一挥手吩咐着:“先不要去管其他的事儿,所有人进房子里,把房子里的东西都搬出来,注意不要和拆迁户起冲突,他们踢你一脚骂你一句的,不伤筋不动骨,不要去理他们!”
有领导发话就好干活,呼啦啦进去一帮人,手脚麻利的往外搬东西。
那对老两口大声呵斥着:“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这群活土匪……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们家里其实已经搬的差不多了,因为又临时反悔,就把一些不重要的家居用品又搬回来了一些,所以房子里也根本没有多少东西,房子很快在老两口叫骂推搡中被清空了。
老两口气的直哆嗦,走出来站在门口,愤怒的呵斥着:“我们就站在这,我看你们怎么拆!有种就从我们身上碾过去!”
蒋先森皱着眉,招手叫下来铲车司机,小声问他:“铲车直接开过去,到跟前了他们要是还不躲,你能不能踩住刹车?”
司机笑着说:“蒋副主任,您的意思是吓唬吓唬他们呗?那没问题,我开铲车都十几年了,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蒋先森拍了拍司机肩膀:“有把握就好!去准备吧!”
蒋先森对这老两口做最后的警告:“二位大叔大妈,你们现在这种行为,是在阻挠政府的正常工作,已经是触犯了法律!现在我们要依法强拆了,请你们立刻离开!”
警告根本是毫无作用,老两口气哼哼的巍然不动,蒋先森对着铲车司机一挥手,重型铲车轰鸣着向房子开过去。
老头盯着铲车怒吼着:“来呀!有能耐你们就从我们身上扎过去!我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量!……”
眼看着铲车越来越近,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司机故意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