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局长的酒量很好,一瓶茅台酒他自己就能喝半斤,期间还不时的讲一俩个小笑话,蒋田二人也配合着哈哈大笑,气氛十分的融洽。
“广庆,你可能还不知道,严局长在书法造诣上,是很有功底的的,严局长不仅是我省书法家协会的会员,很多作品都还得过奖!如果不是政务缠身,我看您都有成为一代书法大家的可能!”
蒋先森将一顶高帽不露痕迹地送给了严局长。
“小蒋啊,你这话可是太过誉了。”严局长笑着摆手。
“哪有过誉,我是亲眼欣赏过您的大作的,前年新华电缆厂整体搬迁的时候,他们还求过您一幅字,我还记得当时您写的是精益求精四个字,那真是力透纸背龙飞凤舞!”
严局长回想着点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
蒋先森冲着田广庆使着眼色:“广庆,今天这机会可是难得,你还不趁着严局长高兴,也求上一幅字?将来严局长成了书法大家,你就是排着队也不一定能求得到!”
田广庆福至心灵,一点就透,连忙附和着:“就是不知道严局长肯不肯赏脸了。”
严局长大笑着:“还什么赏脸不赏脸,这个小蒋啊,就是爱给我出题目。可这也没有笔墨……”
蒋先森立刻变戏法一样,从柜门里拿出笔墨纸砚,铺在了旁边的茶几上:“早就给您准备好了,严局长,您请。”
严局长也就不再推辞,迈着方步走了过去:“好吧,那我就献献丑,嗯,写什么好呢?”
他转头问田广庆。
田广庆陪笑着:“您随意,随意。”
严局长略微沉思,提起笔来刷刷点点,写下了“再接再厉”四个大字。
蒋田二人齐齐鼓掌,赞叹不已:“这字儿,太有功力了,没个十年二十年,可是写不出来!”
“是啊,锦江市书法界,我看严局长只说第二,也没人敢说第一了。”
严局长放下毛笔:“小蒋啊,我明天一早,市里还有个会。今天咱们就这样吧,好吧。”
蒋先森在桌子下面踢了田广庆一脚,田广庆忙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大信封,塞到严局长的包里。
严局长一见赶忙又掏出信封:“这是干什么?可不要搞什么不正之风嘛,现在中央三令五申,严抓官员清正廉明,这可是要出问题的,快拿回去!”
蒋先森又把信封塞回了严局长的包里:“这就是广庆求您一幅字的润笔费,哪有什么不正之风,您不用多虑。”
严局长看似很无奈的样子,叹了口气:“我呀,真是拿你们这些年轻人没办法,写几个字还要有润笔费……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蒋先森打电话叫来经理:“不要走正门,还是走绿色通道。”
经理引领着严局长从酒店一扇很隐蔽的小门走了出去。
田广庆看了看那幅墨迹未干的字:“就这水平,大街上十块钱能写上下联加一横批!”
蒋先森重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止!还能赠你一对福字。”
两人大笑,田广庆:“这事儿就算成了呗?”
蒋先森:“基本上就是成了。明天你去国土局办理手续,记住,看见严局长就像不认识一样!”
田广庆也坐下来:“这个我懂。这老家伙太能装犊子了,居然把钱还回来,吓了我一跳,以为真遇见了清官。”
蒋先森笑着:“你以为他是还回来?他是掏出来掂掂份量,你要是给少了,他就立马儿变成清官……你给了多少?”
田广庆竖起一根手指:“一个数。”
蒋先森点点头:“值了!你的事我给你办了,一会儿麻烦你把饭钱结了啊,我可结不起。”
田广庆看了看饭桌:“这都是小钱儿。”
说着又拿出一个信封:“虽说咱们是发小弟兄,但是我也不能让你白忙活一场。”
蒋先森:“我要是要了你的钱,咱们同学情兄弟情也就到头了,这钱你拿回去,你要是非要给我,那今后咱们就谁也不认识谁,你看怎么样?”
田广庆见蒋先森这般坚决也就不好再坚持,从这件事上,他觉得自己欠蒋先森一个很大的人情。
蒋先森不收田广庆的钱,是不想将两个人的关系沾染上铜臭味,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就能洁身自律的一尘不染。
望花新区一套八十多平的精装房,是这次拆迁蒋先森的战利品,这是通过几处无主废弃的临时建筑,再伪造文件置换来的。为了避人耳目,蒋先森用安婧妈妈的身份证办理的进户。
望花新区虽然偏僻,但是这套房子换算成现金也是很大的一笔数字。这是蒋先森这些年捞的最大一笔,他自己也很小心,生怕东窗事发,很长时间连去都不敢去这房子。
若不是和张悦约会没有一个绝对保密的场所,蒋先森还是不会动用这套房子。两个人去宾馆开房风险太大,很容易遇见熟人。而且自己的身份还是一个公职人员,目标比普通老百姓要大的多,一旦被人盯上,身败名裂不说,因此进了监狱都是可能的。
望花新区人烟稀少,除了那几所学校有些人气之外,街上几乎是半天都难得一见行人车辆经过。
第一次蒋先森带着张悦去新房子约会,也是警惕的四处张望,而且特意避开学校门前的主街马路,绕道学校后面的小路。
张悦是第一次到望花新区来,她既惊叹这里的变化,也感叹这里的荒凉。
蒋先森的房子在三楼,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