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盖压羊城二十载,几乎是羊城近代史上的一个奇迹。
然而,人无完人。很多的人崇拜他,但同样,也有人对他心怀恨意。
每一个功成名就的人,人们往往看到的是他光芒万丈的一面,却不知道在那光芒下,或许铺满了无数枯骨,又或许留下了诸多遗憾和不完美。
丘根深爱的那个小尧,只是其中一个相对让人唏嘘的牺牲品罢了。而丘根,说的好听点,叫做隐忍,但是说难听点,就是一介懦夫。或许也是因为,龙王对他有救命之恩,又有结拜之情,才会拖到今天。
而他今日揭露的野心,却让无辜的白婕妤措手不及,造成了莫大的伤害。
秋枫看着白婕妤憔悴的面容,咧咧嘴:“还得麻烦你帮我把衣服剪开。”
“你自己处理不行吗?”白婕妤蹙眉,“我没处理过枪伤。”
“我肋骨全断,手臂也几乎骨折,我倒是想自力更生。”秋枫苦笑。
“什么?”白婕妤美眸透出意外之色。
秋枫的状态看上去并不是太好,还是他两个兄弟抬进来的,但白婕妤以为秋枫只是中了枪才走不了路,却没想到肋骨竟然全断了……
这个家伙,竟然还能谈笑风生!
白婕妤深深地看了秋枫一眼,没有拒绝。
蹲下身体,裙子勾勒出曼妙的曲线,领口也垂落了下来,淡紫色的蕾丝文胸露出了一个边,包裹着两团雪白。
白婕妤拿着剪刀剪开了秋枫的t恤,最先看到的,是一条几乎开膛破肚的伤疤,狰狞而凶恶,根本无法想象常人的身上受这种伤,如何活下来。
“你……”白婕妤的手颤了颤,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仍然不了解秋枫。
“抓紧时间。”秋枫目不斜视道。
他的胸膛塌陷了下去,凹凸不平,勉强看出是两个拳印的凹痕留在了皮肤上。
“我、我该怎么做?”白婕妤显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先帮我清理伤口。”秋枫指了指。
他的侧腹和大腿都有枪伤,伤口周围血肉模糊,皮肉外卷,止了血,已经开始结痂。
这可不是什么友好的画面,白婕妤哪里见过这种伤疤,感觉看几秒钟就头晕目眩,难以直视,看了看秋枫的脸色,顿时俏脸微变:“你在看什么?”
秋枫在家,她穿的衣服并不暴露,但是垂落下来,领口一点不小。秋枫的目光直勾勾落在她的胸前,她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捂住了胸口。
“在看我的女人。”秋枫嘴角划过一丝戏谑,丝毫不加掩饰,“不行吗?”
“我……”白婕妤语塞,公羊寿、丘根、虎王三人死的死、抓的抓,若丘根和虎王真的把产业转交出来,那么秋枫基本上已经达成了条件。
也就是说,她很快就要履行承诺了?
白婕妤的脸上浮现出慌乱之色。
答应这个条件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打算履行,想着一时半会也做不到,哪里预料得到会有今天这么一出?
虎王杀了花棍,引得公羊寿谋逆,丘根成了黄雀,虎王也跟着出现,想要一劳永逸。最后若非秋枫的那些不知道哪来国外朋友,估计现在她最好的后果也是成一具尸体。
不得不说,秋枫是她最大的依仗。
真的要反悔吗?
白婕妤有些迷茫。
从感情上来说,秋枫的出现,不仅仅是帮她达成了理想那么简单而已。这九年,她几乎习惯了和风婆婆每日粗茶淡饭,习惯更多的,是孤独。
没有双亲,没有朋友,没有社交……
有的,只是一个言语不多的老妪、阳奉阴违的帮派元老、还有虎视眈眈的黑虎帮。
就像她认清公羊天齐的真面目,是因为他的离去,更是因为九年的时间,都是她一个人适应着漆黑的生活。
秋枫是九年来,填补这一空白的第一人。
她既不是无情之人,被打动几乎只需要一瞬间。
“你在想什么?”秋枫看白婕妤出神,苦笑道,“再不拿子弹,我都快重金属中毒了。”
“啊?”白婕妤惊醒,脸上微微泛红,连忙拿起酒精棉,“不用碘酒吗?”
用酒精直接消毒,那滋味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就它。”秋枫催促。
白婕妤沾了酒精,用极其生疏地技术擦拭伤口,痛的秋枫直瞪眼:“你是在给我搓澡吗?”
好不容易清理完毕,秋枫的额头竟然渗出了汗珠,也没好好欣赏领口的风景,怀疑这女人是不是故意如此。
幸好伊森不在,不然这家伙能逮着调侃俩月。
“接下去怎么做?”白婕妤问道。
“直接用镊子取出来……诶,咱能先杀菌不?”秋枫苦笑。
终于,随着秋枫咬牙坚持,“叮咚”一声,一颗子弹取出,放在了地砖上。
“还有一颗。”秋枫松了口气,腹部的“气”迅速封住了伤口。再把另一颗取出来,腿上的伤要轻得多,不像肋骨尽断,臂骨也是开裂,要修养好一阵。
还有一颗子弹的位置就比较特殊了,在大腿的内侧,而且接近上半身。
“裤子不好剪开,全脱了吧。”秋枫笑道。
白婕妤的身体微微一僵。
脱男人裤子?
她哪里干过这种事!
但是看秋枫的模样,是没办法自己动手了。
稍稍别开头,磨磨蹭蹭地伸出了手。
秋枫暗笑,腰带他倒是可以自己解,但故意没动,白婕妤果然没想到这一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