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奎呵呵了两声,随后又说,“大侄女,二叔看你从小就是个灵透的,现在瞧着果然是。不过这人呢,灵透过了,可就没有人情味了。”
“二叔这话是啥意思?我年轻可听不懂呢。”
沈兰风眸中也闪过一丝不悦,这老东西真让人厌烦。
“你也不用和我装,我是没想到啊,我和你爹是亲兄弟,到了你这里,关系还没远到哪去呢,你就看人下菜碟了?”
说着还叹了声气,“同样的亲叔叔,怎的?我这张脸就比不上你三叔的?你三叔去你们家借钱,你就有?我去你们家,你就说了一茬话给我听?大侄女,你这事做的可不地道。”
沈兰风看看附近等车的人眼神都扫了过来,眸子的不悦更甚了。
“二叔,你从哪听来的闲话?我家哪有钱借给三叔?别看我和棉棉天天往镇上跑,可卖东西的钱都没到手呢,勉强糊口就不错了,哪还有闲钱外借?”
沈二奎冷哼,明显不相信,“村里人都知道的事。不是你们借的,你三叔能有钱送去周家村?把钱借给你三叔,就是把钱借给周家村,周家村啥人你们不知道?恨不得把咱家的东西都搬去才好呢。”
“二叔,三叔的钱哪来的我不知道,不过反正不是我们家借出去的。”想了下沈木棉又说,“再说了我家的钱想要怎么处置,还轮不到二叔教导。”
这话就差不多在说,我家的钱想借就借,想借给谁就借给谁了,沈二奎一听就拉了脸。
心里直骂沈木棉和沈兰风没有人情味。
想想最近村里的事,到底气不顺,便又道,“好好好,你家的钱你想怎么办别人是不能说啥,可那族长呢?”
“你爹要是知道怕是能气活过来,就没见过你这样不分亲疏的人,好好的九百文宁可给那不着边的人,都不知道顾念下亲叔叔。”
自从听说沈兰风让沈宏暂代族长,每年领那九百文的俸禄后,他就气的几夜睡不着觉。
按理说他才是沈木棉亲叔叔,就算沈兰风不想做族长,怎么轮也应该先轮着他吧?
结果却让沈宏做了,他早就想说这事了,只是碍于沈木棉上次那件丑事,他没有出面帮忙,不好说。
但一早听到沈三奎在沈木棉家借到了钱,这会又看到沈木棉一家三口便忍不住了。
沈木棉翻个白眼,本想说话却被沈兰风拉住了,沈兰风就说了一句话,“宏伯能抗住村里二流子的刁难,二叔也能么?”
沈二奎闻言哽了,村里的二流子他的确有些杵,但是沈宏不,谁要是不听话了,扛着锄头就能揍。
再来让沈宏做,沈青和沈兴就是有意见,也不敢太反对,这两个人也有些怕沈宏,沈宏这个人有点江湖草莽的味道。
这时牛车来了,沈二奎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不过一路上脸子都拉着,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到村口,下了牛车沈二奎就甩了一眼刀子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