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环答应了赌约。
袁方一拍案几,笑道:“糜小姐果然是爽快,那就这么定了。”
糜环自觉做了一件大赚的买卖,心下窃喜,一高兴,顺口道:“那咱们就拉勾一言为定。”
说着,糜环扬起手来,伸出了小拇指。
她这般一抬手,水袖往下滑去,便露了出那藕似的臂儿,莹白胜玉,肤嫩似雪,白里泛红。
袁方一怔,却不想这糜环虽然聪明过人,到底还是个女儿家,一时高兴,竟搬出这拉钩约定,过家家似的孩童手段来。
只是,这份烂漫性情,却让袁方感到了一丝亲切。
他摇头一笑,伸出手来,真就跟她拉钩约定。
手指相触,只觉她那小葱似的小指,温软嫩滑,竟似柔若无骨。
手指那么钩过,糜环很快又恢得淡若,浅笑道:“那环就在这里,静候公子佳音了。”
福了一福,糜环告辞而去。
望着那婀娜而去的绰约身影,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喃喃道:“糜环,你自以为做了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那我就给你一个教训吧。”
……
次日,天色未明,袁方即率四千步骑,由都昌城南下,赶往高密。
一路上,细作与斥候,不断将南面的军情,时刻的报知。
两万徐州军,以臧霸率一万五千人为前军,刘备统五千兵马为后军,由臧霸的老巢开阳出发,数天内就直抵琅邪国最北部的东武城。
臧霸用兵倒也神速,毫不犹豫由东武进入北海国境内,星夜兼程向高密方向进发。
高密距都昌的距离,与到东武城的距离相差无几,袁方主场作战,完全有机会抢在臧霸大军到达前,抵达高密城。
然而,在得知臧霸大军入境的情报后,袁方却故意的放慢了步伐。
是日清晨,距离高密城四十里。
斥候飞奔而来,直抵袁方马前,拱手道:“禀公子,郭将军急报,臧霸所部距高密城只余二十里。”
听得这情报,颜良吃了一惊,急道:“公子,咱们行军太慢,竟然差了徐州军二十多里,这下怎么赶也赶不到了,不如令末将率骑兵先行,必能抢在敌军围城之前,进入高密增援。”
颜良心急不已,生怕来不及增防高密城,要知城中只有郭淮所部一千余众,若给两万徐州军围住,四面围攻,只恐不消数日就会陷落。
高密一陷,通往都昌的大门就洞开,形势对袁军就将十分不利。
袁方却一点都不急,非但没有准颜良所请,反而摆手道:“传令给郭淮,差不多是该弃城的时候了,让他演得像一点。”
“诺!”斥候飞奔而去。
颜良却吓了一跳,惊道:“公子,咱们这么匆匆赶来,就是为了据守高密,堵住敌人,公子怎么能这般轻易就弃了?”
颜良想不通,袁方为何会突然做出此等意外的决定。
“我们若抢入高密城,反而可能被徐州军围住,困于城中,到那个时候,形势才真正的于我们不利。”袁方却不以为然道。
颜良一怔,又道:“可是,若不据守高密,咱们又如何抵挡两万徐州军的进攻?”
“谁说我要守了?”
颜良一声冷哼,俊朗的脸上,涌现冷绝的杀意。
他鹰目投向南方,紧握碎颅棍,傲然道:“我要速战速决,杀徐州军一个片甲不留,叫陶谦那厮再不敢惹我!”
颜良身形一震,暗暗乍舌,即使是他这等自恃勇猛之人,面对汹汹而来的徐州军,也不敢有这么大的口气,竟然要杀敌人一个片甲不留。
而且,还要速战速决。
袁方的“狂妄”,着实令颜良吃了一惊。
不过,他旋即为袁方的这份狂妄所感染,热血往头上一涌,慷慨叫道:“公子说吧,这一仗怎么打,我颜良听公子的。”
袁方马鞭向前一指,高声道:“全军继续前进,于高密城北十五里下寨,会合郭淮所部,共破敌寇!”
……
黄昏时分,高密城,尘雾遮天,战旗如涛。
一万五千人的徐州军团,正如潮水一般,向着高密城涌来。
那一面“臧”字大旗,傲然飞舞,引领着这般虎狼之师。
当先那骑黑髯武将,手提一杆大铁枪,浓眉紧皱,甚是威风凌凌。
那人,正是威霸泰山的臧霸。
“将军,前面就是高密城了?”身边,部将吴敦兴奋的叫道。
臧霸抬头远望,但见一座城池的轮廓,已映入眼帘。
臧霸虎目一睁,喝道:“传令全军,直接攻城,本将要赶在敌人增兵到来前,抢先拿下高密。”
号令传下,一万五千名徐州军,抖擞士气,直扑敌城。
不多时,徐州大军杀到城下,臧霸也不歇息,径直令大军四面攻城。
他事先已侦知,高密城只有一千袁军,而袁方又似乎为孔融所牵制,迟迟不能增兵于高密。
正是因此,臧霸一得陶谦之令,才星夜兼程的行军,要抢先夺下高密。
青州的地形,臧霸再了解不了,他清楚,只要夺下了高密城,袁方就没有能力再阻挡他的兵锋。
一万徐州军直扑高密,但令臧霸意外的是,高密城已是空无一人。
兵马杀入城中,不但连半个袁军影子没看到,就连城中的数千百姓,也统统都弃城而去。
臧霸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了高密城。
大军入城,臧霸捉了几名逗留在城中的残存百姓审问,方才得知,郭淮于午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