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史,敌军这个阵形颇有些不寻常,且敌军很可能是先登死士,我军士气已挫,不该再强行一战。”
孙策颇有武略,他似乎已看出,袁方之所以敢叫战,乃是暗有所恃。
杨弘却脸色一沉,怒道:“我军一撤,岂不让袁方那小子顺利登岸,这首战失利,主公若是怪罪下来,责任谁来担当?”
杨弘搬出了袁术,孙策这下便无言以应,不爽的冷哼一声,拨马而出。
望着巍然不动的敌阵,孙策一咬牙,扬枪喝道:“弟兄们,随我迂回敌阵侧后,击破敌贼。”
长啸一声,孙策纵马而出,率领着余下的一万淮南军,从侧面攻击而上。
继续掠阵的杨弘,捋须冷哼道:“袁方,我才不管你什么先登死士,我就不信你区区一千人马,能挡住我们两万大军的冲击。”
号角声再度冲天而起,一万汹汹的淮南军,疯狂的冲涌而至。
南岸处,诸葛亮看到这幕,一颗心马上提到了嗓子眼,担忧道:“师父,淮南军果然攻击鞠将军的侧后了,形势不妙啊。”
袁方却丝毫不担心,只淡淡道:“阿亮,你瞪大了眼睛好好看看,鞠义阵形的侧后方,是那么容易被攻击的吗?”
一语反问,令诸葛亮身形一震,急是再度凝望鞠义的先登死士,黑漆漆的大眼睛溜溜的转着,思绪翻滚如潮。
蓦然间。诸葛亮的眼睛突然睁到斗大,迸射出惊喜之色。
因为在袁方的提醒下,诸葛亮已经看出,鞠义所结之阵的妙处。
平常作战,即使是背水一战,也会把军阵列于离岸几十步外,摆出最常见的方形阵来迎敌。
袁方令鞠义所结之阵,却是背靠淮水,两头抱月的半圆形。
这样的半圆形阵,后方就是淮水。敌军就无法迂回。攻击阵形的后面。
至于侧面,半圆阵又不似方形阵那般,必须变阵才能迎敌,位于阵中的弩手。本身就可以四面放射的发射。侧之坚固。其实与中央无异。
袁方熟知历史,知历史上有一种却月阵的战法,最适合以少量的兵力。背水结阵,诱使强敌来攻,趁机给予敌人重大的杀伤。
今淮南军阻于南岸,袁方灵机一动,便想到利用先登死士的超强弩射能力,结成却月之阵,为他夺取南岸登陆的据点。
“师父,原来你……”恍然大悟的诸葛亮,激动兴奋,不知该如何用言语来形容那叹服的心情。
袁方鹰目远望,冷冷道:“袁术狂妄自大,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让他和袁绍一样,尝尝轻视我是什么下场!”
猎猎的杀机,在袁方周身燃烧,他豪然下令,命隔岸擂鼓,为血战的先登死士助威。
咚咚咚!
震天的鼓声,响彻淮水两岸,先登将士们的热血,沸腾如焰,手中的箭矢,再度无情的瞄准了冲杀上来的敌人。、
他们要证明自己,证明他们无愧是天下间最精锐的弩兵,无论是北国,还是南方,他们都能让敌人闻风丧胆!
隆隆的战鼓声中,孙策统帅的一万淮南军,已沿着河岸,从西面方向冲锋而来。
鞠义傲立阵内,面对斜向冲涌而来的敌军,毫无惧意,厉喝道:“弩手听令,方向西南!”
阵中,六百先登死士,迅速的原地转动半圈,甚至连脚步都不用挪一下,森森的箭矢,便如死神的目光,瞄准了冲杀而来的孙策军。
“给我射!”鞠义大枪奋力一指。
嗖嗖嗖!
箭如飞蝗,结成一道刃网,铺天盖地的向孙策军平推而去。
瞬息间,扑至的箭雨将敌人钉倒一大片,鲜血飞溅,惨嚎声大作。
前队人马翻倒于地,既震骇了后面士卒的斗志,更迟缓了他们的脚步,孙策军冲锋的速度,骤然变慢。
然后,他们就遭受了和纪灵军,同样的惨痛遭遇。
无休止的箭雨,整整十轮的狂射,精锐的先登弩手,用几乎机械流水式的轮番射击,把一万孙策军射得人仰马翻,嚎声四起,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一刻钟后,孙策军也被迫停止了前进。
“先登死士,没错,一定是先登死士,不然怎能有如此强悍弩射,没想到,袁方的麾下,竟真有这么厉害的精锐!”
孙策确信了自己的猜测,惊于先登死士可怕的箭雨。
飞蝗般的箭雨射来,孙策手中战枪舞成一道铁幕,将飞射而来的箭雨,四面弹射开来,竟无一支能够及他身。
孙策武道高强,几支利箭自难伤他,但他麾下士卒,却难逃噩运,成片成片的倒在他的身边。
“该死,杨弘那厮为何还不鸣金,再这么下去,只是徒损士卒。”孙策咬牙暗忖。
阵后处,杨弘已是一脸错愕。
他怎么也料不到,自家两万多大军,四面八方的冲锋,竟就是冲不破敌军区区千人。
死伤数千人的代价,甚至,他们的淮南军,连对方的盾阵都摸不着边。
杨弘这下突然间明白了,怪不得袁方不怕他半渡击之,原来,竟是有先登死士这么一支杀手锏的奇兵。
眼见计策被破,己军不利,恼羞成怒下的杨弘,却迟迟不肯下令撤兵。
他仍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只恐鸣金撤兵,折了自己的面子。
袁方却已不给他机会。
眼见鞠义的先登营,已经在南岸站稳脚根,袁方碎颅棍一指,喝道:“全军出动,给我杀上南岸去。”
咚!咚!咚!
青州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