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你的lun理纲常何在,竟敢直呼我名字,我平时教你的,你都学进狗肚子了吗?”
袁绍恼火的喝斥,口气依然像是在教训不争气的小孩一般。
“我在袁府中二十年,一年到头都没见过你几面,我可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教过我lun理纲常,袁绍,你老糊涂了吗。”
袁方依旧压制着怒火,用这种看似散慢的语气,大声讽刺道。
“你——”袁绍被狠狠一呛,怒目陡睁。
袁方不等他话出口,便高声道:“讲lun理纲常,那也要对有情义的人来讲。你二十年来对我不闻不问,任由你那几个嫡子欺压我,如今还言而无信,公然违背诺言,要置我于死地,似你这等无情无义之徒,有什么资格让我跟你讲lun理纲常。”
袁方抖索精神,眼神烁烁,声音从喉间迸发出来,两军将士皆闻。
曾几何时,他在袁府之中,只敢唯唯诺诺,那是因为他的力量,不足支撑自己的尊严。
现在他手握一州,拥有了真正的力量,当然要挺起胸膛,畅所欲言。
这番话出口,刹那之间,袁方感觉到了无比的畅快。
袁绍被呛得拳头紧握,怒火憋到了脸上,涨得脸色通红,怒息喷乱了胡须。
“逆子,给我闭嘴!”袁绍厉喝一声,眼神似两道闪电,凌空刺向袁方。
他怒瞪着袁方,阴沉的喝道:“你竟然敢教训我,你还有没有父子伦常,你难道是畜生不成!”
“哈哈哈——”
袁方好似听到了笑话一般,放声狂笑,笑声中皆是讽刺。
“我在袁府中,被袁谭他们欺负时,你这个父亲在哪里?你给袁谭他们请师父,教武功时,教学问时,我却连书都要跟别人借!那次大堂比试,本是我取胜,你却偏心于袁熙,想借比试武略,让袁熙跟甄家联姻!现在,我打下了青州,为袁家立下了汗马功劳,你却违背约定,还猜忌我,想要收我兵权,把我召回袁府,重新的当猪圈起来!你的诸般所为,还配当个父亲!你不把我当子,我岂能把你当父!”
袁方一番话,历数了袁绍的不公,就连冀州军士卒听了,也为之动容,暗暗觉着他们的主公,对袁方实在是太过薄情寡义,没有做父亲的慈爱。
袁绍则被呛得面红耳赤,怒发冲冠,怒斥道:“逆子,你只不过是婢女所生,一个私生子罢了,岂敢跟谭儿熙儿他们比,你难道还想我像对他们那样对你?嫡长不分,让我受天下人耻笑?我袁绍给你饭吃,养你二十年,已经是仁至义尽,早知你心怀忤逆,我早就该在生下来时,就亲手掐死你这个小畜生!”
袁绍也气得顾不上什么风度,满口的粗话,说话之间,眼神中全部都是不屑,还有蔑视。
“说得好啊!”
袁方非但不怒,反而哈哈大笑:“袁绍,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不过可惜,你所疼爱的优秀儿子,一个被我打残了胳膊,一个被我屁股上射了一箭,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袁绍失了风范,粗言恶语相向,袁方就更没什么顾忌,肆意的戳袁绍的痛处。
袁绍怒到满脸涌血,目光忽又扫向颜良,马鞭一指,喝斥道:“颜良,我袁绍待你不薄,你焉敢跟这小畜生一起作乱,你的忠义何在!”
面对袁绍质问,颜良冷哼一声,恨恨道:“袁绍,你还有脸质问我,那郭图受袁谭指使,暗中通敌想要害我家主公,还险些置我于死地,我杀此奸贼,你却要降罪于我,你这样不辨忠奸的庸主,我不反你反谁!”
曾经的部下,根本不更袁绍面子,当面就又给了他一闷棍。
袁绍气得欲吐血,凶目愤恨的盯着袁方和颜良主臣二人,憋了满腹的怨气,就是不知该如何喷发而出。
“主公,看来他们是没有悔悟的意思了,再谈下去只是浪费唇舌,我们走吧。”文丑实在看不下去袁绍吃憋,便低声相劝。
袁绍还未开口,颜良已大声道:“我说子勤,袁绍这样不辨忠奸的庸主,你还跟着他,早晚会被他所害,不如一刀宰了他,跟我一起为袁青州打天下,咱们兄弟并肩作战,岂不快哉。”
颜良就是这么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竟然在阵前会面时,直接的招降起了文丑。
此言一出口,文丑顿时身形一震,铁青的脸庞间,闪现几分尴尬。
不善言辞的文丑,面对颜良的招降,脑子短时间还未转过弯来,竟是没想到如何回答。
文丑这么一愣怔的瞬间,袁绍的心中猛的掠过一丝寒意,急是侧眼瞪向了文丑,那眼神中,竟有几分防范的意味在内。
袁绍是担心,文丑真会被颜良所动,当场斩杀自己投奔袁方,若是如此,以文丑的武道实力,自己可是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
惊惧之下,袁绍暗中握紧了缰绳,竟是准备随时拨马而逃,以防文丑生变。
这时,文丑终于缓过了神来,忙正色道:“颜子正,你休得胡言,袁公待我恩重如山,我岂会背叛于他。颜子正,真正该悔悟的是你,你若再助纣为桀下去,早晚跟着袁方这叛贼一同覆没。”
见得文丑慷慨大表忠心,袁绍这才暗松了口气,暗责自己今日的会面,考虑有所不周,不该只带文丑一人做护将才是。
文丑一表忠心,袁绍底气立时足了起来,深吸一口气,转眼从愤怒中抽身,恢复了那份高高在上的霸主之势。
他昂着头来,藐视着袁方和颜良,用最后通牒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