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和李伯皓李仲轩到了乔向荣乔大梁的房门前,从小厮口中却只得到一句:大梁不在。
再要多问,那小厮便闭上了嘴巴,不肯再说一句。能在这层楼里做事的人,哪怕只一个端茶递水的小厮,都生了一颗七巧玲珑心,如今这个时刻,多说多错,多做多错,他们都谨慎的很。
李伯皓不耐烦道:咱们直接去见常老大吧!西市闹成这个样子,他可不能做缩头乌龟啊!
这句话大不敬,但那小厮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障子门门口,仿佛没听到。
李鱼摇了摇头,只说了一个字:等!
越过锅台上炕,那种不知分寸的事儿,李鱼是不干的,他的人生,可没有这对宝贝兄弟的底气,所以骨子里还是很知道进退的,虽然有些行为显得极为狂悖。
李鱼站在乔大梁门口的时候,乔大梁正站在常老大的门口。
他静静地站在那儿,缓缓地吞吐着呼吸,想让呼吸平稳下来,心跳变缓下来,但是偏偏一番努力之后,心跳变得更快,呼吸变得更急促,根本无法做到镇静自若。
常老大门外那两派侍卫虽然枪一般杵在墙边,没有出半点声息,但是乔向荣心中很清楚,恐怕所有的人都在看他,甚而对他的失常有些讶异。
算了,既然无法做到心如止水,那就
乔向荣伸出手去,猛地拉开了障子门,大步闯了进去。
常剑南正在喝茶。
良辰跪坐在他身左,手中拿着一把小蒲扇,正在轻轻扇着红泥小炉儿的炭火。
美景跪坐在常剑南身侧,一双小拳头正轻轻地捶打着常剑南的大腿。
常老大高卧榻上,正端着一只白瓷的小碗儿,呷着茶汤,看到他进来,只是撩了撩眼皮。
乔向荣气息咻咻,一进来就单膝跪地,顿道:乔向荣向老大请罪!
常剑南睨着他,忽然笑了笑:何罪之有?
乔向荣垂着眼睛,不敢与他对视,沉声回答道:属下与王恒久争斗,给西市惹下了大麻烦,故而向老大请罪!常剑南没有说话,只有轻微的呷吸茶水的声音,过了半晌,听到咔的一声轻响,那是茶碗搁到几案上的声音,常剑南的声音随之响起:你们都是我的老兄弟,也都是我的左膀左臂,有什么事如此化解不
开,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乔向荣道:老大,我知道,这是我的错,如果我早点请老大定夺,就不会
他沉默了一下,扬起头:但是,属下没有选择!
常剑南扬了扬眉:哦?
乔向荣道:当王恒久向属下难的那一刻起,属下除了一战,就已没有其他选择了。常剑南咀嚼了一下这句话,点了点头:不错!你若退让,便是自掘死路!你若请我调解,就是示弱于人。所谓树大招风,这一次你示弱了,下一次生出野心向你挑战的人将会更多,天知道哪一天就会阴沟
里翻船。该立的威,是要立的!
乔向荣感动地道:老大懂我!
常剑南叹了口气,道:其实你们的阵仗闹的这么大,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知道,我为何一直袖手不理吗?
垂死之人,又怎么会在意这些事情?
这句话只在乔向荣心中一转,却不敢说出来。
常剑南凝视着他,笑了笑,道:我西市,一梁一柱,一桁一檩,全都是靠自己的本事打上来的。如果我强行插手,暂时可以弹压下去,但治标不治本。何况,我也需要知道你们之中,谁最能干。
说到这里时,常剑南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伤感。
乔向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却是嗵地一下,变得无比激动。常老大这句话,是不是 意味着已经选定了他为接班人?呵呵,也只能选择他了吧,王恒久一死,他已经没有第二选择了。
乔向荣忽然想到了李渊,那位大唐太上皇当初的心情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我刚才,召见了第五凌若!
常剑南又说话了,乔向荣打起全副精神,认真地听着。常剑南道:她是个好‘管家’,精于术数之学,及笄之年就能弹压得住西市上上下诸多账房,叫人心服口服,这十年来,更是我的莫大臂助。她现在年岁也不算大,还可以做很多年。你和恒久这一闹,我这
架子都快垮啦,你们俩,可别再闹了生份。乔向荣知道他这是在交待后事了,而这时只管听着就好, 不管是答应或者有所疑问,都是很不妥的。所以他闭紧了嘴巴,甚至连头都不点,只管听着。但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浮现出了那位绝世妖娆的模样
。乔向荣并不好色,但不好色只是不沉溺于色,却也不至于厌色,对于这样一位绝世尤物,他一样极有兴趣,就像他对金钱权力身份地位的兴趣,绝色妖娆,本就属于你拥有财富权力地位的一个象征
。没有金钱权力身份地位,又怎配拥有这样一个媚到了骨子里的妖精?
所以,以前,她是常老大的禁脔,将要继承常老大一切的我,也应该继承了她。那样的话,倒不妨让她继续做西市的‘大管家’,嗯是做我乔向荣的大管家。
这对丫头,乖巧可爱,‘东篱下就是她们的家,以后也会是!
听了常老大这句话,乔向荣脸上绷紧的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虽然没有露出明显的笑意。这对长相甜美乖巧可人的孪生姊妹,他也很喜欢的。常剑南就算不特意交待,他也会把她们留在身边。他的年纪也不小了,有这样两个充满青春活力的美少女每天给他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