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莫言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几个侍卫,说道:“各位来到老夫的府上,老夫却不知情,此刻,各位这又是再做什么呢?”
他长身而立,双手背后,大将军的威仪,当真是震慑人心。
几个侍卫相视一眼,其中容长脸的侍卫向前一步,腰杆挺直,拱手答道:“大将军,我等奉世子之命行事,绝无冒犯之意,还请大将军海涵。
至于通传之事,并非我等能够做主的。所以,大将军有任何疑问,还请问过我们青枫侍卫长。侍卫长此刻正在郡主院中,郡主还等着我等把东西送去阳平郡主府,我等就不打扰大将军了。”
说着,几个侍卫就往前走,花莫言却伸出一只手挡住他们,语气不容抗拒地说道:“没有老夫的首肯,大将军府的一草一木,任谁也别想带走。既然你们做不了主,老夫就去会会你们的侍卫长,看他是否长了三头六臂,竟敢打着尘世子的旗号,就在我这大将军府为所欲为。”
此刻,大将军府的护卫都蜂拥而至,花莫言一声令下,“尔等听好了,今天,谁敢从大将军府带走任何一样东西,都给老夫拦住,哪怕拼了一条命,我大将军府也不能任由人摆布。”
十几名护卫齐声应答,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将军府,气势凌人。花莫言满意地点点头,扫了眼忠义王府的侍卫,抬步向玲珑阁走去。
花莫言丢下了狠话,面对十几个虎视眈眈地大将军府护卫,几个侍卫果然不敢轻举妄动。放下箱笼,与众护卫成对持状,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青枫和青云带着四名护卫,抬了剩下的两个箱笼出了玲珑阁。青云看着两个大箱笼直摇头,“看不出来,花三小姐贵为嫡女,又是陛下亲封的郡主,没想到就这点身家。倘若日后与世子成婚,陪嫁都拿不出手,肯定会被人耻笑的。”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皱眉继续叨叨:“也不对呀,按理来说,花大将军怎么着也该为她备一份嫁妆啊,她被封为郡主的时候,陛下好像也赐了不少东西吧?还有阳平郡主名下的阳平郡,今年的岁供,郡中一切收成也应该送到帝都交给她呀。怎么一个堂堂有封地的郡主,竟只有五六只箱笼,还不够满箱的呢?”
青枫并不打岔,静静听他说完,面无表情地说道:“阳平郡主的事儿轮不到咱们议论,也轮不到你在这里愤愤不平。郡主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咱们世子也不是任别人欺负自个儿未来世子妃不管不顾的人。”
未了,拍拍青云的胸脯,笑得一脸促狭继续说道:“这么关心阳平郡主,不怕被世子知晓啊?”
青云犹如当头一棒,猛然醒悟,立马否认地摇头,“不,我没有关心阳平郡主,也没有为她打抱不平,我刚刚什么也没说过。”
话落,还警告地扫了眼抬着箱笼的四个侍卫,四个侍卫抬头看他一眼,很识趣地低下了头,继续走自己的路,那神情好似在说,刚才我们什么也没听到。
他收回目光又看向青枫,青枫摸摸鼻子,不置可否地转开目光,他这才长处一口气,大脑里紧绷的一根弦这才松懈了下来。
一行人才出了玲珑阁,迎面走来了一身素色灰布长衫的花莫言。青枫等人停下脚步,青枫抬抬手,示意侍卫们放下箱笼,侍卫们默不作声地放下箱笼,站在原地。
青枫和青云都明白花莫言来此的意思,只是面上一派公事公办的模样,没有丝毫心虚。
仔细打量过前面的两人,花莫言也清楚,这二人不简单,当下皮笑肉不笑,带着几分压迫感看着他们,说道:“你们是尘世子派来的,难道世子没有教你们规矩吗?老夫这个一府之主尚在,你们却堂而皇之进来搬我大将军府的东西,这是何意?莫不是老夫这个陛下亲封的一品大将军,在世子的眼里也算不得什么吗?”
这话谁敢应承?其意可是隐含对帝王大不敬,花莫言下这么个明显的套,完全是给青枫和青云一个下马威。
若是二人愚钝,就是陷凤凌尘有不臣之心,那可是祸及满门的大罪。好在青枫和青云都是明白人,青枫立马拱手表态,说道:“花大将军言重了。我家世子也是受阳平郡主之托,这才命在下等人来帮郡主收拾东西。且,在下入府之时已向府中之人道明身份与来意,想必有人已经禀过大将军了吧?在下等人受世子之命,不敢耽搁,这才没有亲自去向大将军再去说一遍。来之前,世子也曾有言,若大将军对我等有任何异议,还请找世子说明,世子自会给大将军一个交代的。”
花莫言堂堂一个大将军,岂会受制一个小小侍卫长,当下微仰着下巴,丝毫没有退让地睨着青枫和青云等人,冷笑道:“花语歆就算是陛下亲封的郡主,那也还是我花莫言的女儿。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有什么资格托人来府中搬东西?这大将军府的一草一木皆有老夫说了算,就是阳平郡主本人也由老夫做主,她的话在老夫这儿不起任何作用。
世子毕竟是外人,无权干涉我大将军府的事儿,你们回去吧,转告老夫那不成器的女儿,她想搬离大将军府,那就让她自己回来与老夫说。你们走吧,看在忠义王的面子上,老夫今日就追究你们擅闯我大将军府的事儿了。”
青枫和青云相视一眼,没想到这个花莫言如此生硬,这下子完不成任务,还真是难办了。这可是阳平郡主托世子办的事儿,他们如果没办成,世子在郡主面前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