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鸢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心里却忍不住有些恼恨:妫珩又是从哪里惹来的桃花债啊?这般招蜂引蝶,怪不得一下船便要拿她来当挡箭牌。
倒是行行好,让她少受些无妄之灾吧。
“夏歌姑娘怎么不说话呀?可是害羞?”看梓鸢给她行了一礼之后也不回话,那女子又紧跟着追问。
“小姐尊贵,歌不敢和小姐攀谈。”她回得谦逊,心里实际上只想着赶紧离开。
不过那女子听着似乎还蛮高兴的。她若有似无地看向妫珩,见他没看着梓鸢了,面上更是得意了。
梓鸢松了口气,心想总该完了吧,刚想退下,却又听那女子问道:“夏歌这名字很美,姑娘可是善歌舞?”
这样直呼他人名讳,并不是知礼的行为。虽说这也不是自己的真名,但梓鸢也觉被冒犯了,心里也有些气,但是她依旧带着笑,回道:“歌并不是善歌的女子,只因家中长辈喜爱听些曲子,才取的这名字。”
“哦?那夏歌姑娘可有什么才艺?”她穷追不舍,听到梓鸢说不善歌曲,倒笑得更是开心了。
好像听说梓鸢什么都不会,公子就会喜欢上她一样。
“没有,歌不敢在小姐面前称才。”虽不曾在他人面前这般卑微,梓鸢依旧得心应手。
夏府不缺下人,他们的卑躬屈膝、辛苦隐忍,她都一一看过,也都一一记在心里,如今做来,倒没有多困难。
那女子轻笑:“那就可惜了,女子没有些才艺又如何能够取悦……”
“璃琴!”坐在女子身旁的孙大人一声厉喝,吓得那女子身子一抖。
孙大人脸上有些难看,他叹了口气,向妫珩行了一礼,又朝梓鸢一颌首:“小女失礼了,还请见谅。”
那叫璃琴的女子听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在孙大人的瞪视下,又咽了回去,只是脸上的不满和不甘却怎么都掩不去。
不过这女子倒是胆大,看起来也不过刚及笄的年纪,竟然连“取悦”这种话都知道,还说得出口。孙大人这般正气凛然的人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女儿呢?也怪不得孙大人当着这些大人的面呵斥她了。
这要传出去,还要怎么嫁人呢?
梓鸢早已不想继续搅和了,行了一礼后,她转身便要离去。
却不知妫珩到底是怎么想的,竟又叫住了她。
“过来,”见梓鸢看向他,他笑得有几分狡黠,“在珩身边服侍着。”
这人就是看不得她舒坦是吗?
这样的话,不就让那璃琴更讨厌她吗?
这里这么多大人,看了也不知道要怎么想他们!
梓鸢是无论如何都不想留在这里了,只是若她再如今日在码头时那般拒绝妫珩,只怕是要被人传些“恃宠而骄”的话的。左右为难之际,忽然,跑进来一个人。
那人她从未见过,想必是之前便安排在这里的下人。
“公、公子,不好了!外头有个妇人带着些老百姓来告您拐卖孩子呀!”
梓鸢脸一白,立刻看向了妫珩。
他依旧一脸慵懒,嘴角笑意不曾消去,似乎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