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十章:见证者,守望者!
那一声叹息传出,低沉而太具震撼,不是悲叹,但有着跨越历史的真正沧桑,唯有真正历尽太长岁月,见证过蹉跎磨难的长者方能有这一种气质,而这一声叹息在群声激昂之中竟不显得丝毫突兀,反倒突出另一种难以想象的凛然,为无数人心所向,反倒有最正统的宗原,就好像这话正应该由他来说,也正唯有他来说方代表着那个时代的激烈与悲壮!
这是什么人,是踏立于人族历史中的什么存在!
他站了出来,身形并不高大,甚至有一分佝偻,但着一件新式的神军战衣,与广大天神战士一致。乌黑的鬓倒像是比银白更老,在那并不英俊却显得无比苍毅的中年人面容上透出一道道比起寿纹更深更裂的岁月痕迹,他黑色的眼眸带着一种因古老而开掘的深邃,更有一种经历千磨万难而不挠的气节正涌现,不过八尺的身躯在整个苍茫天地间,在神与妖的文明声光中显得实在渺小,然而他屹立着,就像是一座永不塌倒的山。
他站了出来,在那天光茫茫与战势滔滔中更显得面容风霜不尽,须翻扬更显得这一道身影的单薄削瘦,在他身上甚至看不到汹涌耀眼的神力光芒,甚至宛若没有脱开凡胎而蜕变为神之躯。他就像是一粒微尘,在神军中显得何等微不足道与平凡,但他又显得最为特别,诸神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之前都未在军中显露出这种特异,表露出这神圣当中的至璞凡真。
但就是显得如此瘦弱,甚至如此凡俗,简直与这辉煌时代神芒不符的这老神手持着一柄泛着星点寒芒的钢枪,与他所穿那披露一道道长痕而破烂的战袍乃至已然一处处溢伤更千疮百孔的血肉之躯相比,这一柄枪鲜亮如新,不仅仅是那色泽光彩为一种崭新姿态,其形质构材分明也该是近十宙以内所开创出的新制,以一种由凡间最初崛起的暮烟锻造法升华炼就,放在如今神军之中却算是比较平常的一件级神器。`可此时这钢枪明显爆出了越级神器应有限度的光芒,这一股气冲透云霄,甚至连至尊神器都无法与其相比,一种激出人心最深处血性与崇拜的气势从史前爆归来,玄神都看得出来这分明不来自于枪,而来自持枪者!
“他,是谁?”有不知多少人颤抖,想要问出这个问题,想要探寻这一答案,不似神甚至更宛若老者的中年人站立于此,钢枪横陈,明明不过大军之中的寻常却构成了一道深渊,又像是那浩瀚宇宙之中的星辰大道,不起眼的寒枪化作了勾陈于汹涌杀意面前的鸿沟,释放出那忠贞不屈的人族意志抵挡妖势的侵袭,这一股力量事实上并不是多强,也将他四十三成神极之力的实力完全表露,比先前隐藏在神军中时无疑要强太多,可在如今的最终决战之中却不过是沧海一粟,莫说是抗衡妖军,令神之尽头侧目,就算是作那些最顶尖级玄妖的一合之敌都未必足够!
可就是这样的他,如此凡尘沧桑的他真的一枪横挡妖军势,那一柄枪不只是枪本身,有一种意志,更有一种历史在重现,那一声我随人皇征夷异的叹息更重鸣回响,就像是轻微的鸣动却荡起多少人的心魂,整个战场的人族无不动容,在这个时候他们血脉深处的碎片将回忆唤醒,那是他们的祖上遗留的,或许是当时的英雄,或许是士卒,或许是平民,又或许是罪孽者,然而处于那个时代的他们终究将那一种时代的光辉铭刻,就算自身远远无法承受与理解却将之代代传下,那一种出血脉的沧桑却在这个时候映现!
在此时太多人见到了,看那一片始源的混乱征伐,看远远比起史籍与始源一统更清晰的昔年回印,他们也见到了另一重属于那位伟大人物的身影在屹立与奋战,他们更见到了自身不知的,看到了那一名名本在历史中隐没的无名英雄显露自己的真容奋战,这一幕幕远远比起所有想象更细,岂会是一种临摹推想,分明是那真实展现!
历史车轮在碾动,物质能量精神灵魂时空功过命运秩序生死创灭都流过,那高贵之姿,无敌战力,甚至皇朝帝业都因之葬下,那是不可想象,又是一种多少镜映出的世间悲哀,那一种沦灭才像是人间正道,仿佛是必然到来的沧桑与大劫,而在那一幕幕虚影浮动中众人分明都感受到了其中的不灭者,亦是那么地单薄削瘦像是承受不住风雨飘摇,然而,他却任你东西南北风屹然不动,沐那亡雨魔风杀向一场场绝境,更甚至经历了那生生划断了历史的最恐怖大劫,以人之身,亲眼见证了那一场场令最伟大神皇都落幕的灾劫,是历史之见证者,更是人族之守望者!
有什么样的铁石心肠能在这个时候不颤抖,尽管他们还不明白这名老者究竟是谁,但不妨碍他们见证他的丰功伟绩,看他那并没有登临绝巅却同样波澜壮阔,磨难蹉跎的人生,他们知道他代表着什么,正是这一种精神与象征征集了神军的浩瀚威气化作不破的屏障张开,就像是天埑般分明挡在了一尊尊本讲遭受妖刃屠戮的战士身前,向前走出一步的长者如若已经站在了整支神军的最前方,以自己单薄身姿面对那妖军雄威百万亿!
“什么人?”在这个时候有手持长刀的妖将出怒吼,挥刀斩出一道烈焰熊熊的恐怖刀芒,简直要化作一只吞噬天地的狂兽将以人气构造的天幕击裂,他自然从此时的人气集结之中嗅到了另一种文明辉煌的味道,这令其都内心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