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痛总比长痛的好。”
慕承叙攥紧了拳，面色忧郁黯淡，良久才轻吐出这么一句。
欧少鸢对他这句话感到不解，却也没再逼问下去。
江晚晚回到公寓，洗完澡，一个人走到阳台上。
晚风习习，空气很清新。
夜很宁静。
她面朝大海，任由着风吹乱了她的长发。
脑子里不自禁地追溯起过去，地理课上，地理老师说过，晚上的风是从陆地吹到海洋，还是从海洋吹到陆地来着……
海景房的视野确实好，放眼就是辽阔的大海。
可是这么好的房间，如果不是慕承叙帮她要的，恐怕她也住不进这里吧？
十六年了，她从未想过，自己只用了四天时间，就深深地喜欢上、依赖上了一个人……
可是这段爱情，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就要匆匆地结束了。
这终究是缘分不够吧。
江晚晚戴上耳机听音乐，点开了一首比较欢快的歌。
一首歌结束，又随机播放了另一首歌。
“还想什么，琴键都弹错了，还爱他吗？不值得留恋了。爱过之后的残缺，变得不会再怀念，说的不会错，以为不会错……”
“就这样吧，请别再幻想了，他走过了，哪还会回头了，你从前的自由呢，总是爱笑的你呢，别理他了，爱就爱了……”
“不就是伤心了一个人躲着，不就是难过了没有人诉说，不就是这次又伤得更透彻，我不怕爱却爱的那么深刻，不就是一个人守着黑夜过，不就是厨房里少了你和我，不就是再也没有睡前的歌，我还是可以一个人活……”
听着这首《那又如何》，她整个人，从身体，到内心，都安静了下来。
是啊，就这样吧，别再幻想了，他不会再回头了……
只不过又回到了从没遇见过慕承叙的时候而已。
她又不是没了他，就不能活了……
不要再留恋这段不可能的感情了……
四天的时间爱上一个人，但她还有四天、四周、四个月，甚至有四年的时间去忘掉一个人。
那么多的时间，她怎么会忘不掉他呢？
在阳台吹了一会儿风，她回到寝室内，正好看到自己放在书桌上的那一叠的a4纸。
“既然晚晚这么一无是处，那就给我折一千只的纸飞机吧。”
那天他在自己耳边说的玩笑话，又回荡在了自己的耳边。
一千只纸飞机。
呵，她还欠他一千只的纸飞机呢……
江晚晚将那叠纸抱到了床上，拿起一张折了起来。
第一只折得很好，但是第二只折得就有些粗糙了。
如果此刻慕承叙还在她身边，恐怕又要毒舌吐槽她，说什么她折的纸飞机连一两岁的小孩子都不稀罕……
唉，还想着他干什么呢？
不知道是打了什么鸡血，她现在精神格外兴奋，一点困意都没有。
饼饼已经睡下了，而她还在借着月光，折了一只又一只的纸飞机。
似乎想要遵守自己的诺言，完成那欠他的一千只纸飞机。
即使它们不会再送到慕承叙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