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表姑妈挂念,只是我素来事情多……如今舅兄又来了,少不得要赶回荥阳去。”郑元驹说着这话,却一点都没有为他引荐赵如谨的意思。
金正辰看着他旁边长身玉立的白面公子,郑元驹的舅兄,岂不就是安乐侯的公子?他舔着脸端着笑:“舅爷少来开封,也该瞧瞧……”
赵如谨道:“凤雏兄,我饿了。”意思是,该走了,理都没理金正辰。
郑元驹抱拳示意,转身就走。金正辰这才问郑元骅:“骅骝,你还好吧?”
“呸!你也捧着那小杂种,打量着爷我没出息是不是,等我得了荥阳侯的爵位,到时候你别来找我。”就着焦旺儿的手他起来,对金正辰放着狠话。
金正辰满脸都是笑:“骅骝,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都是亲戚……”
郑元骅转身就走,金正辰毕竟是地主,少不得也跟着去了。
赵绍荣的信和郑元驹的信前后到了如意手里。
“哥哥来了!”如意高兴的很,忙起身吩咐玉环:“叫花间娘把静心阁也收拾好。家具都擦拭好,把库房的摆设摆出来……”
“府里的院子,都是收拾好了的。这两天马嫂子正让马大叔带着小厮们翻整屋顶呢。”玉环笑着提醒。
“瞧我这记性,可不是!”如意笑的,在屋子里团团转,她懵懵懂懂的到了荥阳,对东西府的事情一无所知,两眼一抹黑,郑元驹走了之后,一颗心更是飘飘浮浮没有归处,如今听得赵如谨要来,就沉稳安宁了许多。
“世子爷爱吃桂花糕……奶奶不如请崔妈妈做些?”玉环提醒高兴得没边儿的如意。
如意皱眉:“也是奇了怪了,这偌大的荥阳侯府,是一株桂花都没有的。”千樟林的樟树,寿春堂的梧桐,临江苑的松树……唯独没有富贵人家最爱的桂花。
“听说那边二太太院子里有几株金桂。”金盏回道。
“那咱们这就去要些来。大爷的信里说,也就这两日到家了。”
任二旺家的去给罗氏请安,其实也是探听虚实的意思:任二旺催着让把冯冬梅接回去,可是她想着,若是能脱了奴籍,就给冯二重新娶一个,那冯大家的着实得罪她得狠了!
罗氏正和她在说着话,让她低调些:“到时候你那奶奶发狠,把你卖了也是一句话的事儿。”
双圆掀开帘子就进来:“东府驹大奶奶过来了。”
任二旺家的忙起身,找地方藏着:“若是叫瞧见了,那小心眼的烈货怕又要趁机发作了!”
罗氏看着她,也不管她,就问:“可知来做什么?”
“说是找二太太的。”双圆道。接着四喜家的进来:“太太,驹大奶奶说先去二太太那儿。”
任二旺家的松了一口气:“那太太,我就先回去了。”
如意先去的贵盈门,给西府老太太请了安:“叔祖母上次没过去,可知是气得狠了!”
西府老太太圆润慈祥的脸上带着笑意:“说哪里话,一家子骨肉,我生气做什么,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如意点点头:“徐先生好脉息。”
“哼,什么好脉息不好脉息,一个不贞的**罢了。这事儿还得找专门的大夫,我们府上开着的医馆,医馆里的姜大夫专治妇人毛病的,得了闲,让他来给你瞧瞧。”西府老太太一如既往的刻薄和刚愎。
“多谢叔祖母挂念,如今吃着药调理着,怕换了大夫,中途改了方子,反而不好。”
这也是婉拒的意思,西府老太太眉毛一竖:“既然知道不好,早些儿改了也就是了。”
如意只是笑笑,西府老太太气闷,对这个滚刀肉一样的“侄孙媳妇”,她也不能过多发作,只恨东府老太太纵容得如意没半点小辈的恭谨。
如意出了贵盈门,就听到芍药说:“刚才任二旺家的就在西府太太院子里呢。”
如意这才想到,还落下之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