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细细一琢磨,正色道:“老柴,是这样吗?”
柴妈妈一时瞠目结舌,只觉得如意歹毒,定然是知道那药有问题才不用,又想了法子给杨柳,这是要毁了杨柳啊!她老泪纵横,说不出话来,老太太只得挥手让芍药和她娘出去了。
“老奴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那小周大夫是仁和堂的徐大夫的徒弟…那日刚好徐大夫不在,才请了这小周大夫…”柴妈妈支吾半天,只能说出这话来,若真要说这个和如意有关系,她是怎么生搬硬套都说不拢的。
“去请大夫来瞧瞧,这不服药性也是有的。”老太太沉吟了一会儿,方道。柴妈妈忙不迭的去了。
李元驹自梨园春回去,只觉得神清气爽,吃嘛嘛香,喝嘛嘛甜,直到三治把赵家把如意关了紧闭的消息告诉他,他当场的喝西本风都呛喉管,咳嗽不停,道:“怎么回事?”
三治把柴东家的说的一一说了,又说柴妈妈怎么说的…李元驹黑了脸,心想这赵家的一群婆婆大妈的真是太闲了。三治还说,长春宫传出消息来,安乐侯夫人不日要进宫去找薛皇后,他一急,若是消了如意选秀的资格,他或许能底仓买进,可是…让如意“暴毙”只怕才是世家大族一贯的做法,他也不愿意如意蒙羞,起身就道:“你再让人送六盆秋海棠,两盆给赵家老太太,两盆给赵夫人,两盆给赵二姑娘,亮明是宁王府家仆的身份。”三治领命而去,李元驹叫住他:“别挑太漂亮的,越丑越好。”三治一个趔趄,知道定郡王小心眼儿爱护短的毛病又犯了。
李元驹第二早就起身去了军营,找着赵如谨就一番说道:“……这个,慎言贤弟,实在不好意思……为兄我,好心办了坏事儿…因慎言你上次喝醉了哭的伤心,说是寒了令妹的心,我就想着替你描补描补…让人给令妹送了几株秋海棠去…哪想令堂和令祖规矩如此森严,只以为令妹和外男私相授受…这不,都被禁足了,听说是……唉……”
赵如谨也顾不得他怎么就对赵家的事儿这么了解,急的起身就往外走,李元驹拉住他:“你这一去怕也说不清楚,小王陪贤弟同去吧。”赵如谨感激不尽,两人两骑策马而回。
柴妈妈正对着杨柳那张“胖”得跟发糕一样的脸束手无策,杨柳只能仰面躺着,哭都哭不出来,大夫来看了看,也都摇头,道是那药膏本是没问题的,只是本就以毒攻毒,用来擦风湿骨病的,哪里能用来擦脸,如今药膏里的毒入了皮肤里,只有内服些解毒消肿的,慢慢看红肿散不散去。柴妈妈越想越气,把秋喜叫来就是两个大耳瓜子,直打的秋喜面红耳赤。
“好你个小娼妇,我原本以为你是好的,却不想心内藏奸了!”原本是要留在崇熙堂的,柴妈妈却叫人把她“送”了回去。
秋喜坐在院子里哭得委屈,她和芍药家本就挨着的,越想越气,就去芍药家里找芍药。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明知道那药有问题……”秋喜看见芍药就冲上去厮打,芍药娘哪里肯看着芍药受欺辱,帮着拉偏架,母女两合力把秋喜甩来,直摔得她一个趔趄,站不稳跌坐在地上。
秋喜索性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嘴里骂着芍药,芍药道:“好讲理的东西,那药明明是你抢去的,巴巴儿拿去卖好,和我有什么相干?你害的咱们院里的人都被关了起来,你最好求菩萨保佑,千万别把大姑娘他们放出来了,否则你看谁能饶了你!”
秋喜渐渐气弱,辩白:“哪里怪我,姑娘自己不检点…还不许人说了!”芍药听了这话,哪里忍得住,一个上前就是一脚,直踹得秋喜跪都跪不住,芍药就着她的领口把她抓扯起来,道:“小贱人,大姑娘哪里不检点了?你说!是跟你姐姐一样,自己上赶着找男人,还是跟你娘一样,这街上的男人都睡便了!别指望咱们不知道你们一家子娼妇想得是什么,就是想讨好了柴妈妈,她家专收你们这样的贱货,指望着有人瞎了眼,把你也捡了去!”
芍药这些都是听后街的婆子媳妇们讲的,这会儿说出来,秋喜气的要撕她的脸,芍药娘忙来拉住了:“秋喜,你这青天白日的到我家来鬼哭…这给我家可添了不少晦气!这还动手了……”
两个小丫头这般大的动静,左右的早惊动了,就有那促狭的媳妇道:“就是,秋喜,你快回去看着你那老娘,免得把你们姐妹的嫁妆都拐走了贴补野汉子!”四周的人哄堂大笑,秋喜又气又臊,恨恨的看了芍药一眼,跑回去了。
如意被禁足的第二天下午,就又有人送来六盆秋海棠,指明了是给三个女主子一人两盆的,门房的婆子死缠着问是哪家的,领头的管事仆妇为难道:“咱们是宁王府上的,主子爷不让说呢。”
门房的婆子以为得了了不得的消息,忙屁颠屁颠的叫人帮着看门,自己去了崇熙堂,柴妈妈正在守着杨柳,崇熙堂里解棋招了她进来问话,听了她说的,忙带着去见了老太太。
老太太听了她的话,半晌回不过神来,再三问了,确定是宁王府上的,忙让人去请了赵绍荣来。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意丫头是和宁王府有牵连不成?”老太太有些着急,赵绍荣想了想:“如今宁王管着宗室、定郡王管着锦衣卫,而锦衣卫监察百官…莫不是…”他没敢说,怕吓着了老太太,老太太急的心浮气躁:“是什么,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