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姨娘不无担心:“您告诉了奶奶这些,只怕太太被奶奶看轻了去。”婆婆的短处被媳妇拿捏住了,终非兴家之道。
“宁顺是怎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老太太担心的不是这个:“兮儿是魔怔了!”
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偏偏要闹那么些幺蛾子!
主仆两个说完默默走了几步,刚要过转角,就听到墙外传来丫头们谈论的声音。
“……真是好运道,说是出了国孝就抬举了做姨娘!”丫头甲说的艳羡。
“大爷生得好,就是不做姨娘能整日见着也好啊!”丫头乙啧啧感慨。
“谁说不是呢,人家就是好运气,先是伺候奶奶,奶奶失了宠,就跟着大爷,这才是铁打的姨娘流水的奶奶!”丫头甲嘲笑。
“这话怎么说?”丫头乙不解。
丫头甲白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夏妈妈说,等出了孝,太太就做主让奶奶回娘家去!”
“呀!”丫头乙惊呼:“奶奶可平素无半点坏行!”
“谁知道呢,比起亲侄女儿总是差些,听荥阳来的人说,原来老太太也喜欢奶奶的,只是太太回来,奶奶出了这么大事也没见去瞧瞧,太太和老太太可是嫡亲的姑侄!”丫头甲指点丫头乙。
丫头乙恍然:“那咱们可得找对了庙门上香才是,免得以后尴尬!”
丫头甲咯咯咯咯笑了:“就是,我这就托人找夏妈妈,谁耐烦在这死气沉沉的院子里头。”
两个丫头说笑着,声音渐渐小了,可知是离开了,老太太气得脸色铁青:“如今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了!去!叫了太太来!”
这两个丫头该是如意院子里头的。
“反正您都打算好了。只带着奶奶去慈航庵住,以后住到庄子上去的,何必和太太多置气!您还不知道自个儿身子么!”秦氏不懂。扶着老太太自去了。
老太太边走边叹:“总不能让他们夫妻分离,你没听到么。居然还打了杜鹃的主意!哼。我这就把杜鹃送到四方馆去,没有别国正经郡主常住咱们家里的道理!”
“老太太,毕竟是郭家的闺女……”秦氏还是不肯让老太太多操心,老太太皱眉:“我是郑家的人,管不得郭家的事,这么多年了,也没递一个消息了,只有妹妹才是亲的。咱们这些都是外人!”说起郭润杰的做法,老太太还是一肚子气。
秦氏只把这些当气话:“您说我不知道大奶奶的为人,难道您清楚大爷不成?他哪里是肯任由太太摆布?”
“那这话怎么说起来的!什么叫‘跟着大爷’!她们说的可是金盏!我是瞧不上的!”老太太黑着脸,因为先荥阳侯太过混账,老太太又是个爱憎分明的,说起男儿心性来,总觉得是凉薄的。
“这也是前段日子的事情了。”秦氏这才对老太太说起:“……也是巧了,不知怎么的从金盏屋子里出来,说是衣衫不整的……”
老太太气性上来,摔开秦氏的手:“这般大的事情。你也瞒着我!”
秦氏温婉一笑:“老太太!您难道还信这些?”
“如今不比往日,宁顺的身子……还有兮儿出昏招!”男人靠的住,母猪能上树。她想着还是要找了郑元驹仔细问了,若是他不在意如意了,她就带着如意去慈航庵长住了,眼不见心不烦,反正不许休了如意!
“您说的!”秦氏嗔怪:“就是要寻,也要寻个比奶奶强的,那金盏比起当初的未雪贺兰来,差远了!”
老太太想到那两个绝色丫头,这才没了言语。
……
平元大长公主目瞪口呆的听完蒋子容的打算。手就扬起来:“你个孽障,你知道自己说的什么!”
待看到蒋子容两行清泪从腮边落下。素来刚强的平元那手再也甩不下去。
“母亲!”蒋子容噗通跪下:“您就让孩儿遂愿一回吧!”
当初,只要平元肯先跟先帝说了。那她家给郑元驹,顺理成章的,可是平元不肯,怕伤了皇家的颜面:舍了太子要郑元驹,就是以后成了夫妻,焉知不会成为错处?
平元是个处处求稳的,料想了先帝未必就会给郑元驹指婚,谁知道蜀王闹了那么一出,如意赠朋友的闹剧!这才阴差阳错的,把蒋子容送到东宫去了。
“母亲……我进宫前是什么样子,进宫后还是什么样子……”蒋子容咬牙,把最难启齿的话说了,平元颓然坐下:“陛下……不曾……?”蒋子容虽然不如赵氏绝色,可也是个端庄大气的,真论起做皇后的气度来,未必就不如那赵氏!
“他……”蒋子容咬着唇:“……从来不曾近过我身的……就是在我屋子里宿了几晚,都是我说起那赵氏……”提到如意,蒋子容也难免意难平,心存恨意:“这也不过……做给母后和宫里其他人看罢了!”
她捂着脸呜呜呜哭泣。
“太后难道不管!”平元还寄希望于薛太后,指望她肯管那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太后?”蒋子容嘲讽一下哦:“太后无事就爱找了薛大奶奶进宫去,薛大奶奶每每都带着薛姒茵……您说,这是个什么意思?”
平元听完,脸色再也忍不住黑了:“这对母子!”她对薛皇后和李炜极为不忿:“当日也是三媒六聘的求娶了去,如今大局初定,就打起了提携娘家的主意了!我的儿,就是寻常百姓也没有妇人离了男人的,何况还是天家!”
蒋子容这才说起了李炜打打算:“他既然打定了主意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