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锦昔这厢才刚出门,便看到同仁堂的药铺门口围了许多人,人多起来便闹哄哄的,锦昔走近人群一看,地上躺着一个嘴里吐着白沫眼白不住上翻的男人。
他大概四十多岁,头发凌乱,身着一件灰色麻衣,手还不停的抖着。他身边还跪着一个同样身着灰色布衣的中年妇人,那妇人怀里还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
“大家快来看看哪,同仁堂的药都要吃死人了!我家这口子吃了同仁堂的药便成了这副模样,可怜我这个才三岁的孩子,当家的一倒下,这可让我们娘俩怎么活呀!”
那妇人边说边哭,没一会儿便许多人前来围观。听着她的哭诉,众人纷纷都对她抱以同情。
这时那老掌柜和李平都出来了,李平上前给那个人把了把脉,然后一脸气愤道:“你们分明就是故意的!他这根本就不是吃了我们的药变成这样的。我记得你们,当时你丈夫明明身体康健,却非要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让我们给他开些药。当时给他开的药都是一些补身体的无关紧要的药材,就算吃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你休要败坏我们同仁堂的名声!”
这话一出,那妇人哭的越发凄惨了起来,“大伙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还有没有天理了呀!难道我丈夫还会故意这样伤害自己,然后来这里让大家看笑话吗?我不活了……让我去死了算了……”
这说着她便要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众人赶忙拦住了她,这才阻止了她血溅当场的事故发生。
此时同仁堂的楼上,一间雅室里,桌上茶香浓郁,汾雾缭绕,三个男子正坐在桌前品茗。
外面却吵闹的厉害,破坏了这本来优雅的氛围。
“柳七,这铺子似乎有人前来闹事,你不去处理一下?”苏斐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开玩笑的说着。
“不用担心,若是这些小事都要我亲自出马,那我一年到头不得累死!”
锦昔看了半天,却是在观察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她站的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他脖颈后侧皮肤上那根浅浅的红线。
锦昔心中了然。
那老掌柜似乎也看出了些什么,正待开口,便听到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大婶,您的丈夫真的是吃了同仁堂的药才变成这样的吗?”锦昔走到那妇人身侧问道。
那妇人还在卖力的哭哭啼啼,忽听得有人问了这么一句,抬起头看着锦昔,“是啊姑娘!你是不知道这同仁堂的人有多黑,那都是黑心肠啊,你可千万不要上当啊。”
锦昔不为所动,“那大婶为何不赶紧替你丈夫寻个医馆救治呢?我观你丈夫这面色,怕是情况不太乐观呐。”
“这……这是因为小妇人家境太过贫寒,无钱医治。”那妇人神色微变,强装镇定的说道。
“哦?那这么说,你丈夫就算是现在一命呜呼也没关系对吧?反正你又没钱医治!而且,小女子观你丈夫这面色……啧啧,怕是要活不久了!既然这样,那不如等他咽气之后剖开他的胸膛,扒开他的胃看看,这样他究竟是不是吃了这同仁堂的药不就一目了然了?大婶你觉得这个方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