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謇第三天率领着商业谈判团就直奔上海,张毅的底牌都已经告诉张謇了,张謇心里便有了底气,两天来他搜集的资料都是关于江南制造总局与福州船政局的历年资料,每年两个工厂生产多少东西,每年需要朝廷掏多少银子,产品的价格、成本,在册的资产,等等,张謇收集的非常齐全,甚至有请张佩纶从安徽李鸿章的手里带了大料的案卷直奔上海,张謇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相对于张謇,端郡王载漪,相差不可以以道里计,这为总理大臣,坐着轮船施施然的来到了上海,马上又陷入了与江浙一带官员的应酬之中。
张謇也还不着急,就在上海静静的等着载漪的戏码演足。
终于经过三天时间的迎来送往,听够了当地官员的阿谀奉承之后,载漪终于安稳了下来,不过一圈下来,数万两的白银已经搞到手了,在这个方面只怕全中国也没有几个人比他更有手段。
张謇一个随从都没有带,仅仅一个人叫了一辆黄包车,径自将自己送到了载漪下榻的公馆。
此时的公馆早已经被重兵包围了起来。
张謇刚刚来到门前,门口的卫兵就将张謇拦了下来。
张謇从怀中掏出来了一锭银子,说道:“千总大人辛苦了,这点小意思,请大人拿去买点酒水喝。”
雪花花的十两锭银啊,当时,卫兵的眼睛就值了,笑道:“这位老爷,不知您前来有何贵干?”
张謇笑道:“钱总大人,劳烦您给通禀端王爷一声,就说甲午年间朝堂故人前来相访,还请一见。”
卫兵犹豫了一下,说道:“好的,老爷子,请您稍等,我这就为你通禀一声,不知道老王爷是不是会见您啊。”
张謇点点头,在这里等待着回音。
公馆里,端郡王载漪闻听了卫兵的汇报,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甲午年间朝堂故人?这是谁啊。
猛然间,载漪心头一震,甲午年间朝堂故人?莫不是张謇张季直?他正是甲午年间的三甲进士,太后钦点的金科状元啊,这个家伙在这么敏感的时候跑过来,这是疯了吗?
载漪急声问道:“我问你,那个人身边带了什么人没有?”
卫兵连忙答道:“会老王爷,就一个人,做黄包车过来的,没有任何人跟随。”
载漪沉声说道:“好,你一会儿去下面找账房领五十两银子,今天的事情绝对不许外传,不然的话,我叫你脑袋搬家,听明白么有?”
卫兵吓了一跳,连忙跪倒:“老王爷,您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载漪说道:“去吧,哪位老先生给我请过来!”
片刻时间,张謇就来到了载漪的房间,载漪坐在沙发之上等候着他。
张謇抱拳道:“哈哈哈,老王爷,您我一别数年,向来可好啊。”
载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道:“季直先生,托福,托福啊,蒙老佛爷的恩典,本王过得还行,不知道季直先生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是有什么指教啊?”
张謇笑道:“老王爷,您怎么说也算是我的长辈,与我恩师翁老先生同朝多年,作为晚辈,拜访您一趟不也理所当然吗?”
载漪大笑道:“好好!季直,你有心了啊。”
两个人做到了沙发上,载漪方才低声道:“季直,说实话吧,这次来是不是为了制造总局跟船政局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张毅可是任命你为全权公使的,而我却是大清的最高代表,基本上这件事情,就是我们两个人说了算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张謇淡淡一笑,从自己的怀中取出来了一张存根,递给了载漪,说道:“老王爷,不成敬意,还请过目!”
载漪接过来一看,震惊的从沙发上站立了起来,说道:“季直,你,你……”
张謇笑道:“老王爷,您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不然我也不会在卫兵盘问下隐瞒姓名了,这十万两白银的盛京银行本票,在全中国盛京银行的每个城市分号都可以直接兑现,希望在收购中,老王爷还要多多帮忙才行。”
这个时候,载漪已经反应过来,心中有些冷笑,佯装推脱道:“季直,这件事情只怕不好吧,作为大清的臣子,怎么能坐下如此之损公肥私之事,更何况还有朝中众多臣工盯着呢,一旦出了差错……”
张謇一笑,说道:“老王爷,如今你可谓是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未来一旦大阿哥登基做了皇上,您可就是皇父摄政王,这满天下有哪个还敢在您背后捅刀子?而且事成之后,我们还将再拿出三十万两白银作为您的酬劳,怎么样,这份重礼还可以吧?”
载漪一脸震惊,先前的十万两白银也仅仅是吃了一惊而已,他载漪也不是没有见识过,但是这次可就不一样了,前后四十万两白银啊,这将是一笔巨款啊!
载漪苦笑道:“季直,你说的不错,这还真的是重礼,只是,这样的重礼拿着可是烫手啊,即便是如今溥儁已经成为了大阿哥,但是毕竟还没有完成立储,没有登基,而且还面临着各国公使的压力,这个时候,我哪里敢胡乱伸手啊。”
张謇一笑,说道:“老王爷,这件事情很简单,只是需要您在核实资产之后,多报一些损耗,压一下资产的价值,我们这件事情,就算成了,我们也不多让您为难,只需要将总价值控制在五百万两以内即可,怎么样,您仅仅是做这么一点功夫,这四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