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顾菲柔在神月宫里做事,十万个小心,生怕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
她的脑海里不时浮现着《沧浪之水》里的话:“你,就是大人物的一句话。大人物朝左想你,你飞黄腾达;大人物朝右想你,你沉沦悲哀。你就是大人物的一句话,一句话啊!”
顾菲柔知道司徒横可以能让她很难坐上神月宫宫主的位置。
既然找不出司徒横致命的缺陷,那顾菲柔就现在就只能隐忍。他知道,现在的曲,是为了将来的进。曲,就是蓄势,不蓄势能有力?
顾菲柔知道,自己刚才就这么认错了,司徒横心中的气就消了吗?
不可能!
这说出去的话,就如同墙上钉了钉子,你道歉就如同把墙上的钉子拔出,钉子拔出了,可墙上的眼,还存在。
所以自己还要小心司徒横的背后一刀。
第二天。
婉儿一大早就过来了,给顾菲柔带来一大堆好吃的。“姐,这些都是限量的美味,一般人买不到的,你尝尝。”
“这些东西很贵吧,你还是送给别人吧。咱俩是在金铁殿里呢,算是搭档,没必要送这么贵的东西给我。”
“姐你太客气了,你是我的领导,拿点东西来吃很正常。”婉儿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顾菲柔一本正经地道:“你还是不了解我啊,等你了解我了,你就知道,我没有那么多谱的。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有事你就说话好啦。”
婉儿见顾菲柔确实不是在推脱,确实是不沾东西,便只好说道:“姐,我没啥事,就是今天下午想出宫……”
“你去吧,”顾菲柔爽快道:“下午我在金铁殿盯着就行了。”
“谢谢姐,”婉儿高兴地点着头。
“以后我们互相帮助,”顾菲柔笑道:“有事咱都互相照应。”
顾菲柔刚来金铁殿,虽然身为月宫金铁使,是婉儿的领导,但她自己对金铁使的相关业务还不熟练,还必须依赖婉儿。所以她对婉儿的管理就不能太僵硬,要多依靠感情关心照顾等非权力因素,而不是依靠命令式的权力因素。让对方不好意思不给你干,而不是不得不给你干。
你既然要用人家,就不能让人家太委屈,说得极端点,一旦对方尥蹶子不干了,你怎么办?你能顶得起来吗?
顾菲柔固然可以借助言书雅的枕边风坐上月宫金铁使的位置,但这位置能不能坐得住,坐得稳,还得取决于自身的能力。在刚刚接手,业务还不掌握的情况下,就要靠对人心的笼络了。而第一个要笼络的人,当然是业务熟悉精通的婉儿。
“要是紫馨在这里就好了,”顾菲柔心道:“起码我能再多一个帮手。”
自己离开“水魂”这么久,还不知道紫馨怎么样呢。
顾菲柔回忆着与紫馨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沉重的珠玉金冠,层层绫罗锦绣,使得侍女紫馨是那样的雍容华贵,姿态万千。当顾菲柔在sān_jí女官岚琪引导下来到水香殿时,她敏锐的看出了这侍女的不适应,在绮罗珠光层层拥簇中的她,显得有些娇弱不胜,甚至有一缕害怕隐藏于她那双温柔的大眼睛。
正回忆间,右护法的殿中突然传来消息:司徒横大人今天心情大好,今晚将召乐队表演,想请月宫金铁使顾菲柔大人去伴舞。
顾菲柔心中难免忐忑,一想到自己竟然要去伴舞取悦司徒横的,心中便有些悲愤,可又无计可施,只得隐忍。暗暗留了心思,做好了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关键是要能活着,只有活着,才有杀死司徒横的机会。
顾菲柔先是想办法告知美美,让她做好策应的准备,然后才收拾行装,入夜往右护法殿堂而去。
到了殿门,侍卫盘问了些,最终确定了顾菲欧月宫金铁使的身份,庄严的打开殿门。
一阵阵“吱呀”的声音,那一层层朱红色厚重的大门慢慢地向顾菲柔敞开…
“好大的排场!”顾菲柔心道:“如此招摇,如此显摆,轩辕寒月却能容忍,显然这个司徒横背后,有轩辕寒月顾忌的东西。”
只不过是伴个舞,司徒横竟然要求顾菲柔先沐浴,摆明了是要羞辱一番。
既然前期都已经忍了,此时还只能继续忍耐下去。
顾菲柔只得按照司徒横的意思,在侍女的搀扶下沐浴。
看着浴池中那热气腾腾的水汩汩的从八个方位的凤状水头流溢出来,湿润的雾气登时弥漫了整个浴室,水面上零零散散的花瓣随着顾菲柔的搅动慢慢的飘曳着,心中想的却是怎么尽快杀了他,杀了这个飞扬跋扈的司徒横。
然后就来到正殿。
正中的司徒横面色阴沉,冷冷地看着顾菲柔道:“既来到神月宫,每个人都要会些才艺。特请金铁使赏脸伴舞。”
顾菲柔看着他那沉郁的目光,总觉得有些难以捉摸,难道他背后还隐藏着什么阴毒的想法?
顾菲柔再瞥向其他人,一个个都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地看着顾菲柔,大气都不敢出。
“自己刚刚做得月宫金铁使,并无大错,想这司徒横应该不敢对自己下杀手,”顾菲柔心道:“更何况这里人这么多,一旦动手,必有消息传到轩辕寒月那里。司徒横经得起宫主的责问吗?”
只要没有生命危险,纵再大的委屈,也得忍。
于是顾菲柔拱手道:“大人,再下不才,舞技不精。但既然大人想看,那再下就只能献丑了。”
司徒横拍了一下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