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对话浮现在杨氏脑海中,更坚定了她促成此事的决心,即便是英国公和平郡王妃觉得她徐家的女子干政的事又如何?只要楚啟能站在济王这边,天下就迟早是她女婿的,想到这里,杨氏又说道:“若是说的没道理自然算是乱来,若是有道理,那就会被赞为昭君、文德皇后,况且你只悄悄对英国公说,谁又能知道不成?
“三丫头,你可要抓住这个机会,要知道女人靠容貌也不过是几年光景,唯有才华才能伴随你一生,你若能说动英国公促成此事,就有大大的好处等着,”徐老太太也道。
静和就看了徐老太太一眼,睁眼说瞎话,真的不怕好不容易恢复的说话的能力再次回到原点么?徐老太太和杨氏再怎么说还是自己的长辈,静和绝不会傻到直接把话甩到他们脸上,否则她们一个不孝的罪名扣下来,在外头散播些自己借了楚啟的势,轻慢娘家的谣言就不划算了,她有的是法子,此刻不急不恼笑着说道:“四婶婶这样好意,侄女知道,侄女回去勉力一试就是。”
徐老太太与杨氏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笑容。
可徐老太太毕竟是辛辣的老姜,他知道静和这丫头的城府,她这会子虽答应了,回头不对楚啟说怎么办,于是她笑着拉了静和的手道:“你难得回来一趟,去见过你娘,陪着我住些日子,若英国公不答应,只管让他来找我。”
徐老太太这一招也是够阴损的,她是静和的长辈,又有真定郡主的名头,即便教训楚啟两句,外人也挑不出什么错儿,她们这是要挟持自己,等着叫楚啟来当面讯问呀。静和心里生了气,她们难为自己,或许自己不会过分计较;但是伤害她的亲人,她是断断不容忍的,她笑着说道:
“我知道祖母心疼我,可三婶刚刚还说,我这是高嫁,要拉拢国公爷的心呢,这会子怎么好留在娘家,不知外情的人怕是会议论我们夫妻有什么龃龉,娘家人不仅不劝和着,反倒留着出嫁的女儿,要给女婿脸子瞧,这倒不好了,”她说着又瞟了一眼杨氏,“若是被有心人歪曲说我是借了大姐姐的势,只怕更不好了。”
杨氏一凛,心想既然静和答应了,便放她回去办事好了,于是笑着对老太太说:“老太太瞧,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果然如今已经向着自己的女婿了呢,罢了,咱们也别强留了,您若舍不得三丫头,回头多让她多回来探望您就是。”
“也好罢!”徐老太太说着在静和额头上戳了一下,面上浮现出疼爱宠溺的神色来,起了感慨:“你母亲终于熬出头了,筠哥儿读书也很好,我瞧着喜欢的很,”
杨氏也接着说道:“可不是,这几日老太太都把筠哥儿叫到敬和堂一道用饭呢,这在孙子里,还是头一份的。”
静和的手便紧紧抓住了裙摆,杨氏这话,有两重意思,一重自然是说徐老太太如今对她们二房的看重,另一重意思,她们是要用筠行和周氏做质,自己若不听她们的,就要拿周氏和筠行作伐!
居移气养移体,许是这一世接触的人和事不一样,静和这一世养气的功夫很是不错,别说她们只是话里藏机关,就算她们像疯狗一样直接乱咬,难道自己也没体面地咬回去不成?
她唇角也含着笑,说道:“祖母慈爱,是我们这些做孙子孙女的福分,将来天长日久,自有我们这些小辈们还恩的时候。”
潜意思是,你只要敢动我娘和我弟弟,日后我都会找你的儿孙报仇的!!
杨氏不由一凛,曾几何时,面前那个怯弱软弱,需要她们护佑才不被四房吃掉的小丫头,成了如今这个说话都带着霸气威风的女人?
徐老太太也含糊着笑道:“好,那我自然要等着你们孝顺!”
静和懒得再耍嘴皮子,她从敬和堂出来没有直接去隆福居,而是去了喜春苑。
姚氏这阵子也缠绵病榻,看见女儿这样的情形,更是又怒又悲,捶着床褥大骂姚玲儿那个贱人。
大奶奶站在门口都能听见婆母污秽的词句,不由尴尬地看向静和。
静和对于姚氏的样子岂会陌生,不以为意地对傅氏说道:“既然四婶和二姐有话要说,我不妨去别处等等。”
傅氏是个聪明人,接过话来说道:“三姑奶奶若不嫌弃,去我那里坐坐罢,前儿我娘家送了些好茶叶来,正好请三姑奶奶品品。”
静和正有此意,自然却之不恭。
徐老太太还讲究些华丽,瑾老姨娘就是妥妥的实用派,她对她的儿子和孙子是真心疼爱,就凭她为励行选的这一门亲事,就看的出她的用心良苦。
傅氏虽容貌上不出色,但是管家是一把好手,屋子里服侍的均是进退有度,但是正因为她身材上的缺陷和偏大的年纪,对励行更是百般温柔体贴,断不会像那些娇娇女,动不动就使性子脾气敲打夫君;除此之外傅氏后面还有书香传世,世代为官的傅家,外加十分丰厚的嫁资。
傅氏另外一点过人之处,便是她的眼界,她并不像姚氏那样,用各种关系给励行弄个官身,而是说一些心灵鸡汤累的大道理,比如‘黑不知勤学早,白方悔却不复少年’‘能改变自己命运的只有你自己’等等,并且通过她的,松山书院可是大有来头,是四大书院之一,从这里走出过的官宦不计其数,由此可见,励行将来也不会太差。
静和接过哥窑青瓷碧莲盏来,垂目瞧了一眼,但见里头的茶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