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人都想要通过她的枕头风来劝说楚啟,所以她与楚啟成婚,太子、裕王和济王会悉数前来恭贺,一切都说得通了。
静和微微蹙眉,她努力去回忆前一世,却想不起来任何有关英国公的描述,似乎在济王篡位这事上,英国公并没有掺入其中,反倒是远远地离开了权力的中心,以静和对楚啟的了解,楚啟并不是一个恋栈权位的人,他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无诤处’。
她望着面前英俊威武的男子,他这样年纪轻轻就坐到这个位置上,不仅是因他素无败绩的累累军功,也少不了他对朝局的准确把握,上一世他能抽身事外,可这一世,他明知静和与济王妃的关系,还是毅然决然地娶了她,在外人眼里他就将自己绑在了贼船上。
静和心里生出许多感触,她伸出双手握住了他的大手,楚啟将拥她在怀里,话语中有温暖和欣慰,“团团,你放心,有我在,就一定护你周全,给一个安定平稳的家,我会向皇上上奏折,在刑部尚书这件事上置身事外。”
她已经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了,明日与贤妃的会面,她一定去,而且一定会做好,静和在他怀抱中重重点着头,“我知道,你我夫妻一体,你尽力护我,我也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世事复杂,我们每一步都要加倍小心,让谨,我想和你白头到老,一辈子!”
楚啟心中温暖,不由地露出了笑容,他亲昵地揽住他的妻子,柔声说道:“好,我们夫妻要一辈子,”他把她从怀里挖出来,亲着她的脸颊,更紧地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唤着:“团团,我的好团团。”
静和便觉得周身似乎起了鸡皮疙瘩一样,酥酥麻麻地,她忙推开她,吩咐紫瑛去把老母鸡粥端上来。
小小的哥窑青瓷莲花碗,盛着喷香软糯的鸡肉粥,莹白的米粒上点缀些许鲜葱碎,飘出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静和正要伸手去接,却被楚啟抢了先。
他接了粥碗,拿瓷勺盛了一勺放在唇边吹凉递了过来。
似乎是因从前没做过这样的活,楚啟显得笨手笨脚的,勺子上沾满了饭粒,还往下滴着汤水,静和忍住笑,拿手帕护着尝了一勺。
楚啟倒似乎做上瘾了,又盛了一勺递给来。
静和为了自己的衣裙上少沾点米粒儿,不得不出手教他,“用勺子盛出来先要把勺子底在碗口抿一抿,这样底下才不会滴汤水。”
楚啟学习能力比较强,又很是虚心,越喂的像样子,等看着静和吃了一整碗粥,楚啟才放了心,叫紫瑛又重新去盛了一碗端过来,才三两下吃光了。
他还有几件公务要去外书房处理,叫静和躺在床上休息。
静和哪里睡得着,不过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紫瑛说着话儿,不多时困倦了,迷糊着睡着了,一翻身觉得身边多了一个人,借着透过帐子的月光瞧去,男人如山峦般的身子冲向自己侧卧着,右手还搭在她的小腹上。
静和心里涌上一股甜蜜,心中安定,自然一夜好眠。
翌日楚啟早起去上朝,因见她睡得好,便没有叫人叫醒她。
静和便睡到辰时才起来用早饭。
纪大娘来报说外头的车轿都已经准备好了,请静和上车进宫。
静和点点头,转头却见纪大娘神情中有几分躲闪,心中只道纪大娘离开儿女久了想念,日后给她放几日假回杭州团聚才是正经。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衣装,按下思绪先上了马车进宫拜见贤妃不提。
上一回入宫是跟着静宜,这一回她的身份不同了,自然气质和姿态也有所不同。
英国公府的马车到了东华门外,郑率便去像守门的侍卫递上国公府的牌子,自然有人一重一重地报到翊坤宫去。
静和在城门口等候约一柱香的功夫,便见有内侍过来。
正是昨日去传话的郭昌,他上前先见了礼,才引着静和上了一顶软轿。
坐了一刻钟的轿子,外头便有人说到了,静和由紫瑛搀扶着下了轿,抬头便瞧见蓝底金字的翊坤宫匾额,她沉心静气,随着郭昌进了宫门。
妆容精致仪态端方的宫女便又一重一重地报进去,静和心道:贤妃果然比贵妃要讲究些,面上却不动声色。
不多时三折蓝布镶边夹帘打开,出来一个穿豆绿缕金提花缎面半臂的宫女,只见她规规矩矩地走上前来向自己一礼道:“奴才延兰见过英国公夫人。”
静和恭谨地抬手道:“延兰姑姑免礼。”
延兰借起身的功夫打量了静和一眼,见她举止端凝有度,容颜婉丽秀致,心里就暗暗点了头,亲自打了帘子请她进去。
静和道一声‘有劳’,方才迈进门。
她只用眼角的余光稍作打量,翊坤宫正殿比永寿宫大小类似,但是摆设却更加华贵讲究,靠着北墙安放着一张十二扇描金花开锦绣屏风,屏风前设一宝座,宝座前的博山炉里燃着沁人心脾的熏香。
正中的宝座上安坐着一位身穿朱红色滚黑边闪缎暗花的长褙子,密合色软绸裙子的贵妇人,这妇人约莫四十如许,额上勒着一根嵌珠抹额,髻上的珠钗光彩夺目,令人不敢逼视。
宝座上左手旁的两张排椅上又坐着两个女子。
静和不及仔细打量,先上前叩拜行礼道:“臣妾楚门徐氏叩见贤妃娘娘,恭请娘娘凤体安泰。”
贤妃一开口却是笑意盈盈,显得十分随和,“楚夫人快快请起,”又道:“坐着说话儿罢。”
静和谢了恩,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