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梅也说道:“是啊姑娘,我们姐妹懂些拳脚功夫,虽然绣花女红不行,却可保卫姑娘,求姑娘把我们留下罢,奴才愿意服侍姑娘。”
功夫?静和不由诧异,她又望向那二人,都是跪的身姿笔直,毫无媚气,反而多了几分英姿飒爽,与府里服侍的丫鬟不同,她心中一动,若这两个丫鬟当真两三岁就入了国公府为奴,想必除了服侍人,也不会做别的,她赶她们出去就是断她们生路,况且她这会子确实需要两个会拳脚的丫鬟在身边,以她对薛湜的了解,他定然不会轻易放弃的,有两个懂武功的在旁保护,即便薛湜纠缠,文的不通还可以用武的。
况且有了手中这两张身契,想来这两个丫头也变不出花来,只是……静和沉吟道:“我这府里不比英国公府上,只怕慢待了你们……”
白梅连忙说道:“姑娘言重了,咱们在英国公府也是什么活都做,国公爷临行前再三叮嘱了奴才姊妹,若是三姑娘不肯收留,他也是断然不会留了,还求姑娘可怜可怜咱们。”
墨梅也哀求道:“求求姑娘留下我们姐妹罢,打水劈柴,烧锅做饭,什么粗活累活我们都做得来。”
这话说到这个份上,静和也不好再开口拒绝了,只好先将这二人安顿下来再说。
拿定了主意,静和便叫紫瑛带着人下去安顿,又叫绣意去张三白那里打声招呼,就说自己从外头买了两个丫头进来,想来张三白不敢在这点子事上挑刺。
紫瑛安顿好白梅墨梅,回来禀道,“咱们沐云斋原本就有不少空屋子,我叫她们收拾出两间宽敞干爽的,白梅墨梅一人一间住着,又盯着梧桐为两个人换了新的床单被褥。”
静和点点头,说道:“这几日你要多盯着她们两个些,毕竟是外头来的人,也不是怀疑她们有不轨的企图,只怕她们不懂咱们家里的规矩,冲撞了人倒不好的。”
紫瑛笑着应了。
锦心进来,迟疑着叫了声,“姑娘……”
静和一瞧她那样子便猜出她要说的是什么事,不由眉心微蹙,说道:“随便打人出去便是,莫要浪费了你的好口舌。”
锦心应了一声退下,嘴里念叨一句“惠隐师太也是,这个时候见姑娘不是给姑娘添麻烦么……”
薛湜自己摆不平,还要让惠隐师太这个做娘的来说项,这一点让静和更为反感。
薛湜比自己还年长,已经是大人了,难道闯出祸还要母亲帮着收拾烂摊子,他到底是这样不成熟,静和对他的失望又重了些。
“这么说,三丫头这是打算干干净净抽身,不愿同薛家的公子再有瓜葛了?”徐老太太拈香拜了三拜,将那一柱清香插入黄铜鎏金龙纹香炉里,由着何妈妈搀扶着走回外间的偃息室里的大炕上。
珍珠抱了两个大迎枕垫在徐老太太背后,何妈妈从墨晶手里接过参茶,挥手让屋内伺候的下人退下,方才将青花瓷盖碗递给老太太,说道:“瞧三姑娘那样子是十分决绝的,那头的人一概是不见,只是听说薛家大公子仍每日往益膳斋后门等着,想必还存着念头,奴才派了人去益膳斋打听,听说这几日薛大公子正要求着薛尚书来府上求亲。”
“可见那是个傻得,”徐老太太失笑,喝了一口参茶,复又将茶盅递回给何妈妈,“他这样贸贸然遣了官媒上门,一旦二房两口子不答应,他便连个转圜的余地都没了,又让他老子脸面往哪儿搁。”
“薛大公子确实有些虑事不周,”何妈妈面上露出些惋惜之色来,又说道:“薛夫人却是个精明细致的,或许她会出手?”
薛夫人与薛尚书夫妻一体,薛夫人自然不会让丈夫太丢脸面,况且打理子女的婚嫁之事本就是薛沈氏的本分,即便薛湜是她的继子。
徐老太太在薛夫人会否出面的事闪不置可否,只是有些感慨地道:“有这样的公婆和男人,后半辈子只怕也是个操心劳碌的命。”
何妈妈望着徐老太太复杂的神色,也有些感慨,又听见外头小丫鬟报说:“三老爷,三太太来了。”
何妈妈忙折身上前打了软帘,又躬身行礼道:“奴才给老爷太太请安。”
徐兆宽微微一抬手,率先迈步进去,与妻子杨氏一道行礼问安。
“听说母亲昨日晚饭进的不香,儿子儿媳特来瞧瞧,可是底下人的饭菜做的不合口味?”徐兆先是关切了一句。
徐老太太淡淡瞥了杨氏一眼,说道:“无妨,年纪大了,本来就吃不了什么东西。”
这话说完,杨氏面上微微一沉,明白老太太这是在暗中敲打自己,这阵子吴氏请医问药也都无妨,多出份例的老太太总会有贴补,只是吴氏胃口不开,偏爱自己娘家陪过来的一个厨子,老太太便暗示自己先让给吴氏一阵子,杨氏自然觉得窝囊,给了老太太个软钉子。
徐兆宽哪里管这些内宅妇人的事,他这回过来还有旁的事,因此转移了话题,说道:“外头坊间的一些传闻,不知母亲是否听说了。”
徐老太太捏着手中的小叶紫檀木念珠缓缓转着,点了点头,“事情闹这么大,我哪能不知道?”
杨氏在这件事上也很感兴趣,说道:“老太太,三丫头此举的确有辱门楣,咱们不该姑息,该当用家法处置的是,也免得下头的孩子们有样学样。”
徐老太太淡淡瞥了杨氏一眼,又看向儿子,“老爷怎么说?”
徐兆宽则从与杨氏截然不同的个方面开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