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洁癖的寒子枭习惯了西装革履的装b人生,这一下午外套都快成抹布了,皱皱的,让他很不舒服,他用两个指头捏着那两张脏兮兮的人民币,按照云裳指的路,出门右转五十米来到了晨晨洗衣店。
推开门走进去还没见着人,就听到一声惊呼:“哎哟,这哪儿来的帅哥啊,你这是要洗衣服,还是扦裤脚?”
一个穿着红色露脐装,红色小热裤的女人,象一阵风一样从后面刮了进来。
寒子枭听着女人拿腔拿调的声音,有些厌烦地皱起了眉头,脱了身上的西装扔在案板上:“洗衣服。”
“哦哟,这个料子啊!”女人直接拾起案板上的衣服:“纯手工定制,二百一件。”
寒子枭捏着手里的两张票子,说好的二十块钱洗衣裳,这怎么转眼就二百了呢?
“我说老板娘,是不是太贵了点儿?”说这话的时候,寒子枭几乎是憋红了脸,要知道活这么大小,他从来都没亲自到干洗店洗过衣服,更别说讨价还价了,就算是他手下的阿三阿四,也不会允许他们做这么丢面子的事情。
“别叫老板娘。”女人立马贴了过来:“我叫晨晨,目前单身。”
晨晨上半身和下半身的布料加在一起,都没有寒子枭那件西装外套多,见寒子枭没推开她,继续道:“帅哥,就看你这件手工定制,也不是个和我讨价还价的人,我要是给您便宜了,也是看不起您对不?”
晨晨的攻势没有得到寒子枭的回应,他修长手指点着门旁的价目表:“这不写着吗?西服二十元一件。”
晨晨立刻不愿意了:“帅哥,看着你挺有派头的,赶情还真跟我计较个洗衣服钱啊,这是水洗的价格,就您这外衣,得干洗,还得用特殊的干洗剂,不然衣服真就毁了。”
寒子枭把手里的二十块钱往案板上一放:“水洗。”说完转身就走。
晨晨跟在后面嚷嚷着:“喂!喂!这衣服要是水洗可就白瞎了,洗出问题您可别跟我吵着让我赔。”
寒子枭头也不回道:“洗吧。”
寒子枭回到杂货铺的时候,就象有一群乌鸦在头上盘绕,这悲催的人生,也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下去。
寒子枭有些怀念当公子哥的那段日子了,虽然被老爸赶出来时,他还在心里暗自下决心,以后就算是那老家伙求他回去,他都不会再理这薄情寡意的老爸,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想家了,想爸了,后悔当初没有和老爸说些软话,如果能留在家里,就算是没有跑车没有银行卡,至少吃的还是山珍海味,穿的还是手工定制哦。
寒子枭迈腿走上楼梯,脚步显得异常沉重,二楼那间房间里的灰尘比硬币还厚,指望着云裳帮他收拾是不可能了,趁着太阳还没下山,他得赶紧把房间收拾出来。
已经是深秋,都这个时候了,四下里窗户还都没有关,风吹进来冷嗖嗖的,捆纸板捆了一身汗的寒子枭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寒子枭看了一眼坐在楼下柜台后面的云裳,那女人翘着个二郎腿,手里拿着个草莓冰淇淋,一脸享受的表情,看上去都让人觉得有点儿冷,寒子枭暗骂了一声:“怪物。”
云裳目送着寒子枭神情沮丧的背影,象刀片割出来的小眼睛放着精光,旁边黑色的小八哥压低了声音道:“云小笨,你咋知道这货今天要来催租?”
云裳瞪了小八哥一眼:“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我叫云裳,再叫错名字,把你烤了吃。”
小八哥还想争辩,就见云裳把纤纤细手拿在鸟眼之前左右晃了晃,一丝火光在指缝间隐隐闪烁。
小八哥吓了一跳,理了理翅膀上的羽毛,认怂道:“我名叫小朱,你不是也成天小黑小黑的,我也没说什么。”
云裳斜着眼睛瞅着小八哥,眼神里带着鄙视:“小朱?你有根红毛没有,怎么对得起小朱这个名字?象掉灰堆里的麻雀似的,叫你小黑不错了。”
小八哥无语,只能闭嘴不再说话。
云裳见小八哥不再顶嘴了,这才开口道:“昨天我请了十个包打听,把这小子和他老子做了个全面调查,他口袋里已经空了,今天就只能来我这里了。”
小八哥忘了刚才某人要烤着吃自己,叽叽喳喳道:“你这招够损的,可惜这么个大帅哥了。”云裳撇了撇嘴道:“帅哥都是用来出卖的,以后再别跟我说什么可惜不可惜的话,没用。”
看着一脸冰霜的云裳,小八哥喃喃自语道:“阴阳路杂货铺,安静了三年,终于要起风起浪喽!”
当寒子枭收拾好房间,才发觉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云裳不是说管吃管住吗?难道晚饭现在还没做好?
寒子枭晃晃悠悠地从楼上下来,就见云裳正坐在灯下点钱,肉包子脸在人民币的映衬下莹莹发光,怎么看都是个守财奴。
听到寒子枭的脚步声,云裳马上把钱收拾起来,放进了身后的保险柜,这才转过身来面对着寒子枭。
“我饿了!”寒子枭和云裳话不投机半句多,说话尽量言简意骇。
“去做啊!”云裳指了指拐角一个两三平方米,转身都困难的小厨房。
“我做?”寒子枭吃惊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长这么大小别说让他做饭,根本就连厨房都没进过。
“不是你是谁?我还得清点货物,货架子上缺的货要到楼上搬下来补齐,楼上要是没有,还得联系进货。”云裳一边欣赏自己昨天刚做好的指甲,纤纤手指在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