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
“安安...”
滴答滴答的水声传来,咒安裹紧了身上唯一的被子,明明外面是犹如灿阳的天,屋内却冰冷阴森至极。
这屋子简陋得可以,唯一的家具就是床,连厕所和厨房都没有。
这是地下室,只有这一间10平米不到的小房间。
听到呼唤,咒安的手有些发抖。
又是幻觉吗。
她浑身冰凉,眸子里没有半点活下去的yù_wàng。
自从去年妈妈吊死在这里,这里就开始冰凉了。
半夜的时候会有哭声,是楼上的家庭,那里有一个家暴的爸爸和一个市侩的母亲,还有一个七岁的骄傲的小姑娘。
平常这里很吵的。
“安安...”
她睁开眼睛,手已经没了力气。
她很饿了。
眼前模糊的有一个人影。
是谁呢,长发,泛白的裙子,温柔的五官,熟悉的声音。
“妈妈...”
她是来带自己走的吗。
或许是吧。
“安安...”
“妈妈...我好想你...”说着,便泣不成声。
自己也只有十三岁啊。
爸爸怎么忍心把自己丢在这里,日日夜夜她都会想起死掉的妈妈,凸出的眼球,墙壁上是用鲜血抠出来的抓痕。
“安安...我来了...”
“妈妈,你带我走吧,我...我活不下去了。”
“傻孩子...”说着,一双微暖的大手便放在了她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
咒安的嘴角扬起笑意,以前妈妈也喜欢这么对她。
“安安...痛吗。”
微暖的大手掐着她的脑袋,力气大得惊人,脑袋上面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
“安安已经不会痛了...妈妈你把我带走吧...”
“傻孩子...”
“...咒安,你再看看,我是谁?”温暖的声音已经悄无声息的变了,变得清脆,稚嫩。
咒安极力的睁开眼睛。
“...梦娇啊。”
脑袋上的钝痛一直在传来,温热的液体像不要钱的打湿了唯一的被褥。
眼前却不是自己已经死去的母亲。
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父亲的现任妻子的女儿。
也可以说,是她的妹妹。
“梦娇?”
娇娇摸了摸自己的脸,好看的眉毛皱了皱,头微微抬起,怎么看都是一个骄傲的小孔雀。
“你为什么不,叫我娇娇?”
娇娇的手微微用力,咒安并不准备反抗。
“是梦娇啊...娇娇原来是你啊...”
眼前的人影重叠,稚嫩的小身子似乎变成了一个成人模样。
长头发,苍白皮肤,泛白的裙子,嘴边温柔的笑意。
大手伸过来放在她的头上。
“安安乖,不痛了,马上就不痛了。”
“妈妈给你呼呼,乖,呼呼就不痛了。”
万千的记忆涌在眼前。
“安安喜不喜欢这个玩偶?是妈妈今天特意给你买的哟,生日快乐!”
“臭娘们,你不看看你长什么样?老子差你这一个?”
“死孩子,还敢偷吃,老子打死你!”
滴答滴答。
“安安不哭,乖啊,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啪──
一声骨头的响,还没有洗净血痕的墙壁直接被红白色的液体覆盖。
血液和脑浆爆开,整个房间都变得肮脏,没了脑袋的尸体直直的倒在了床上,打湿了她母亲留下来的破旧手机。
娇娇抹了脸上的血液。
“这是我这一年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你。”
“我亲爱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