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爱华豪迈地一挥手,取出割草机。
蘑菇很快就一堆一堆整齐地堆放在林中空地上。
十几分钟后,这片地上,蘑菇就堆了好多堆。
刘爱华将蘑菇收进空间的纸箱里。
又将一些不适于使用割草机采摘的蘑菇,仔细地用手一丛一丛采摘下来。
最后,清点一下,整整装了十八个纸箱。
刘爱华满意地坐在林间一块石头上,取出温热的开水,喝了个饱。
刚才就渴了,可是惦记着这很多的蘑菇,又忙着采摘它们,就没顾上喝水。
郭辰兴真是个好人。
这么一大片蘑菇,够卖好多钱的耶。
幸亏有割草机,不然光是采摘这一大片蘑菇,就得她忙到下午天黑了。
抬头看看日影已经开始西斜了。
想到回去还有这么远的路要赶,还是现在就往回走吧。
早点回去,也省得奶奶为她担心。
于是,她一路蹦蹦跳跳地往回走。
终于走到村子上面的山坡了。
刘爱华看到有块大石头,很平整,周围也没有大树,又背风。
灵机一动,忙把空间里的一箱蘑菇取出来,摊开晾在大石上。
以现在的气温,这样晒上两天,应该就能晒成干蘑菇了。
刘爱华满意地往山下奔去。
走到小溪边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到了西山头。
刘爱华取出看似满草筐的草,搁在一边。
她在溪边坐下来,将自己的全副美容装备取下来收好。
这会儿没太阳了,这些东西就用不上了。
解开发辫,在溪水里将头发洗个干净,用干毛巾擦干。
再用清凉的溪水洗干净手脸,淡淡涂上一层美白滋养霜。
取出小镜子左照右照,乐得不行。
姐现在的美容大业已大功告成,皮肤娇嫩,眉眼灵动。
就只是胸前还是嫌平了点儿。
她伸手拽了拽衣襟。
唉,姐这太平胸……
“你这是在劳动还是在玩儿啊?”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就如头顶响起了一个炸雷。
刘爱华吓得一个哆嗦,连忙掩住衣襟,抬头看去。
那个满身煞气英俊得不像人的家伙,正身穿军装,满脸不屑地看向她。
刘爱华腾地站起身,脆脆地回了过去:
“这不是大连长吗?是来给我送票的吧?连长不了解情况就不要瞎说,没见我辛苦劳动了一整天,才割了这么大一筐草吗?
劳动人民也得讲究卫生是不是?莫非大连长看不起劳动人民,认为劳动人民不该讲究个人卫生”
这连珠炮似的反问,让张春阳不由语塞。
他皱起眉。
就这么大点个孩子,这嘴巴咋这么溜呢?
就这豆芽菜似的,还对着个掌心大的小镜子,照个没完没了。
这要是他的兵,早治得她哭爹喊娘了。
他大步走过来,就要一把抄起草筐。
吓得刘爱华一个箭步蹿过去,整个人都扑到草筐上,嘴里还一叠声地叫
“干嘛?你干嘛?”
张春阳皱眉。
这反应也太大了吧?
“我帮你把草筐背下山。”他冷冷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你是要帮我把草筐背下山。
刘爱华心中嗤笑,脸上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是这样啊,解放军叔叔,太谢谢你了。”
她从草筐上站起身子,小哈巴狗摇着尾巴一般冲张春阳甜甜笑着:
“解放军叔叔就是好,一切为了人民群众,一切想着人民群众……”
张春阳没理她,一哈腰,背起了草筐。
刘爱华在他身后替他使劲。
刚才她扑上去的时候,已经把草筐里装得实实在在。
这一草筐,怕是有四五十斤了。
张春阳脚步轻快地向山下走去。
这当兵的体力真不是盖的。
刘爱华不由暗暗点了个赞,快步追了上去。
当她追到张春阳身边时,他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沓东西,递给她。
她下意识地接过,即刻明白过来,惊喜地叫道:
“是票!你真的来给我送票了。”
他却连理也不理,继续往前走。
打开来,果然是票,各种票,有糖票,油票,布票,居然还有一张缝纫机票,一张自行车票。
刘爱华大喜。
这可是这个年代花钱都买不来的呵。
她早想要辆自行车了。
没个车子,进趟县城都不容易。
这下好了。
“谢谢你啊。”她脱口而出,一抬头,却发现他背着草筐早走远了。
她一蹦老高,欢天喜地地追上去,一面追,一面大声喊着:
“解放军叔叔,谢谢你!”
他回过头。
看到她是那样开心地冲他笑着,一身蓝衣服上配着白色的衣领和袖子,竟显出几分少女的娇美和清雅。
他一时有些恍惚。
数日前她还是个孩子,穿了一身打补钉的衣服,委屈地含泪冲他发火。
当时他确实是心疼得不得了。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自己都不是太明白自己当时的感受。
他从来没有心疼过弟弟妹妹。
因为他的弟弟妹妹从来都没有受过委屈。
当天夜里,他居然睡不着觉,眼前一直晃动着那张充满泪水的小脸,愤怒不平的小脸。
他能体会到她心中的感受。
似乎他心里这么多年来,一直有这样一张带着泪水的小脸在晃动。
第二天,他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