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爱华忽的站起身来,咬牙说道:
“不行,我必须问问他。我要听她亲口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就去给他打电话。”
刘爱华说完,一转身,噔噔噔的就往屋外走去。刘爱中担心的跟在他身后。
在院门口,刘爱华站住脚,转回身说道:
“哥,你不用担心,我给他打了电话,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啥都不怕。你也不用怕。你就在家等着妈和小月吧。我晚上就在宿舍里头住了,不回来了。”
刘爱中忙连声答应着:
“好,好,等咱妈和小月回来,我跟她们说。你自己多保重。”
刘爱华冲进门岗室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下来了。
门岗见是刘海华,有些吃惊:
“这么晚了,你还要打电话啊。”
不过他还是很热情的把电话拿过来。
因为刘爱华在彰阳市服装厂里,现在已经是人尽皆知的名人了。
刘爱华拨通了电话。
话筒在第一时间就被接起来。
部队里的电话总是有人一天24小时在值班。
只是这回,对方在听到刘爱华的声音后,立刻回答道:
“嫂子,我们营长去学习了,今天下午刚走。”
“去学习了?”刘爱华愣了一下,“去哪学习了?什么时候回来?”
对方的声音在话筒里显得很迟疑,说道:
“营长去哪里学习了,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也不知道。”
刘爱华心里咯噔一声。
接电话的战士还从来没有这样狐疑不决的跟他说过话。
“哦,是吗?”刘爱华不动声色的问道:
“看来学习要很长时间了,是吗?”
这回,对方答话很干脆:
“哎呀,嫂子,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呀。营长是不是跟你透过气了?营长这回学习的时间可不短,要20来天呢。”
“20来天?”
刘爱华吃惊的问道:
“这么长时间啊。那儿有电话吗?”
那战士为难地说道:
“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营长没有交待。”
挂了电话,刘爱华不由在心里冷哼一声。
学习去了。
学习20多天。
不迟不早,刚跟她说完让她从婚房搬出来,这就立刻去学习去了。
学习的地方还连电话都不能打。
这是准备晾着她了。
晾她20天,让她明白过来,让她死心,然后好顺利的跟他办离婚手续。
让他如愿以偿的娶团长的千金。
张春阳就是因为这个才去学习了吧?
想到刚才在电话里那战士的犹疑,刘爱华不由冷笑一声。
前世的时候,刘爱华也听说过,有的男人为了攀高枝,为了追求荣华富贵,抛妻弃子,另娶新欢。
当时虽然也十分痛恨那忘恩负义的负心汉,可是毕竟不是亲历者。
此时刘爱华才感觉到,作为一个旁观者,完全无法体会当事人澎湃激荡的心情。
在沉沉夜色中,刘爱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高一脚低一脚的走回了宿舍。
宿舍,是她此时唯一可去的地方了。
第二天,郭小月来厂里找过她,让她回去住。并告诉她,那间婚房里的东西已经全都搬回来了。王桂香也已经回村了。
刘爱华却不愿再去那个小院里住。
她甚至一想到搬回来的那口大箱子和柜子,都感到憋闷。
她对郭小月说,这阵子厂里都要加班,所以就在宿舍里住着了。
好像是故意为了跟她作对,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婚事一桩接着一桩。
先是陈小霞。
因为已经听王桂香说过了,所以,当陈柱子告诉她这件事的时候,刘爱华并没有感到意外。
虽然她自己的心情极其糟糕,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给陈小霞准备了一床。里外三新的棉被,一身喜庆的新嫁衣,坐上陈柱子的小货车回了一趟红星生产大队。
陈家在村子里是个大户,结婚这天来了很多的人。
隔着一层一层的人流,刘爱华只能远远的看着陈晓霞。
见她含羞带笑的坐在炕上,被姐妹们,婶子嫂子们围着,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两颊泛着一层幸福的红晕。
刘爱华忍了又忍,终于放弃了上前拉住陈小霞,把这件事刨根问底的问上一遍的冲动。
她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别说是帮助闺密脱离苦海了,这下连女主自身都在被人算计,遭人背叛,却无能为力,束手待毙。
陈翠云坐在离陈晓霞不远的一张椅子上,眉飞色舞的接受着众人艳羡的目光,兴高采烈的替陈晓霞回答所有关于她夫家的问题。
当刘爱华看到陈小霞丈夫的时候,心里不由一沉。
陈小霞的丈夫王建斌,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眉眼还算周正,可就是一双眼珠子滴溜乱转。
虽然他脸上总是浮着一层笑容,眉宇之间却分明有一种戾气,令人莫名的感到不自在。
刘爱华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她把陈翠云从屋子里拉了出来。
陈翠云原本是不愿意搭理刘爱华的,可终究她对刘爱华还是有几分忌惮,只好跟着刘爱华来到院子一角。
刘爱华低声问道:
“翠云姐,你给小霞介绍的这个男人,看上去好像人不太安分啊。”
陈翠云撇嘴说道:
“小霞跟我说,她想找个彰阳市的婆家。
她可没跟我说,要找一个安分的婆家。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