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琪琪设计师睁开了眼睛,有些诧异的问道:
“怎么啦?刘爱华,你怎么不高兴了?”
刘爱华确实没法高兴起来。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把琪琪设计师打的躺在床上输液的那个没过门的后婆婆,居然是她娘家村里的陈翠云。
可是想起琪琪设计师之前对着她和唐青骂陈翠云的那些话,说陈翠云是农村人,力气大,跟疯狗一样。
刘爱华又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
陈翠云在这件事情上是做的不占理,是让人小看她。
可是琪琪设计师也不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把所有的农村人都骂在里面了。
那刘爱华这个跟陈翠云同村的人,不是就更逃不掉了。
刘爱华挣扎半天,才皱眉开口说道:
“不管你那后婆婆是个什么人,总归你们以后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非要这样打起来。”
琪琪设计师苦笑了一下,说道
“跟那个农村人,你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讲。我只是进我老公公的书房里,帮助他收拾一下书房,那女人就风言风语的骂个不停。
说什么我是看上了我老公公了。”
“啊。”刘爱华大吃一惊。
真没有想到,陈翠云这个人不光是贪图钱财,贪图大城市的生活,不惜出卖自己的。
还居然这样污言秽语的侮辱人家未过门的儿媳妇。
这种话也太难听了。
别说是在城市里,就是在红星生产大队的时候,也很少听到有谁这样毫无顾忌的辱骂对方公公跟儿媳妇之间有什么瓜葛。
这个陈翠云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一套啊?
刘爱华心里对陈翠云的看法就更差了。
看到刘爱华脸上同仇敌忾的神情,琪琪设计师眯了眯眼,从床上坐了起来,拿了枕头垫在身子后面,伸手去端水杯。
刘爱华从沉思中猛醒,忙过去想帮忙递给她杯子,却发现琪琪已经稳稳地将水杯拿在手里,慢慢的喝着,另一只手还小心的保持着一个角度,使得液体可以顺畅的流入她的血管。
刘爱华看她妥帖的喝着开水,这才放下心来。
忽然,刘爱华心中一惊:
为什么陈翠云刚才连轻轻地变换一下躺着的姿势,都痛到全身冒汗,说是自己的三根肋骨都被琪琪给打断了。
而无辜的琪琪,却可以泰然自若的自己坐起来喝水,脸上并无丝毫的痛楚呢。
刘爱华多了个心眼儿,她想搞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
好在没过多久,厂里派来的一个女工就赶来了,刘爱华就向琪琪设计师告辞。
刘爱华走到医生办公室,她介绍自己是琪琪设计师单位里的人,想了解一下自己厂里的职工伤势如何。
一个30多岁的高个男人,穿件白大褂,自称是琪琪的主治医生。
他详细的向刘爱华介绍了琪琪设计师的伤势。
原来琪琪设计师身上唯一的伤处,就是她那条右胳膊上被划了一道口子。
据琪琪设计师说,是陈翠云拿起书桌上一把水果刀,给她划伤的。
“伤的很重吗?”刘爱华关心的问,“伤到骨头了吗?”
主治医生笑了笑,摇头说道:
“伤的很轻。只是划破皮而已。离骨头还远着呢。”
“那为什么还需要输液呢?”
刘爱华疑惑地问。
看她这样关心自己厂里的工人,主治医生耐心的解释道:
“其实据我们的检查结果来看,不输液也是完全可以的。是你们的这位琪琪病人要求输液的。
她说对方打了她的头部,她感到头疼,头晕。
我们也反复检查过她的头部,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但是琪琪本人一直在强调自己头疼,头晕。恶心想呕吐。我们又检查不出来任何具体的病因。没有办法,我们只好给她吊上了一些液体,里面就是帮她输一些葡萄糖,增加营养。还有一些抗感染的药物。就是这样。”
主治医生很无奈。
原来琪琪设计师连输液都是不需要的。
刘爱华不知道该怎么跟主治医生讨教这件事情了。想来主治医生所知道的,也不过就是眼前能看到的这些情况了。
呆了呆,刘爱华问道:
“那,那个跟琪琪设计师打架的女人,听说三根肋骨都打断了,是真的吗?”
那高个子的主治医生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悲悯的神情,摇头叹气:
“那个女人可真惨。是叫陈翠云吧?三根肋骨被打断,头部轻微脑震荡,脑后有一道五公分的伤口。”
“什么?”
刘爱华震惊地张大了嘴巴,瞪眼看着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说道:
“女人跟女人打架,通常来说都不至于伤到这种程度。能把对方伤到这种程度的女人,也不应该是你们厂里那个琪琪设计师那个样子的女人。
因为,你们厂的那个职工看上去又苗条又秀气,完全不像是一个能伤人这么重的凶手。
哦,不,”
主治医师对自己顺口溜出来的凶手一词,感到十分的吃惊。他连忙摆手说道
“哦,不对。我说错了。我不应该称你们的职工为凶手。我是说打架的一方。我只能说她是打架的一方。我并不是公安人员,我是没有资格断案的。”
刘爱华看着抠字眼抠得很痛苦的主治医生:
“她们两个这次打架还需要公安上介入吗?公安上会给他们判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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