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确定无疑的是,有肉的香味。
却不是卤肉的香味。
也不是包子饺子馅里肉的香味。
还不是在锅里炒出来的肉香。
可是就是香得不得了。
“你吃啥了?”张小倩迷惑地问道。
刘爱华朝她翻了个白眼:
“我吃空气。我这屋里啥都没有,我能吃啥?”
张小倩觉得刘爱华说的有道理。
她的这个房间里确实啥都没有。
可是这种香味却是实实在在的。
“你找我有啥事啊?”
刘爱华闭上眼睛问道,很有几分不耐烦。
“噢,”张小倩这才收回心思,想起刚才她妈对刘爱华的态度,心中有几分得意,问道:
“你感觉到没有,咱妈好像对你有点意见,是因为啥呀?你是咋惹她了?”
刘爱华闻言睁开眼睛,惊慌地问道:
“咱妈对我有意见了?真的?她对我有啥意见啊?你快跟我说说,我改,我赶快改。”
看见刘爱华惊慌的样子,张小倩心里十分舒畅,多日来在张爱华这里产生的委屈感似乎都得到了抚慰。
她上前一步,耐心地启发道:
“我哪儿知道咱妈对你有啥意见啊。你得先告诉我你是咋样惹了她,我才能帮你找出来,她对你到底有啥意见啊。”
刘爱华转动眼珠,苦思冥想:
“我,我根本就没有惹咱妈啊。你看,咱妈说让我每周末都回来家,我这不是每个礼拜都回家吗?咱妈让我帮她做卤肉,我不是赶快就帮她做了卤肉吗?我也没跟她顶嘴,也没做别的啥事啊?”
张小倩听了,觉得刘爱华说的很有道理。
看来并不是刘爱华做了什么错事,让她妈那么生气。
这么说,刘爱华被她妈打压,不是因为刘爱华,而是因为她张小倩了。
是啊,崔兰花原本就是冲她张小倩才发的火嘛。
因为她这一礼拜没活儿干,就意味着她这个月交不上钱了,意味着崔兰花这个月手里能拿到的钱少了一大笔。
所以崔兰花才会怒不可遏地冲她发火,顺便就把火也撒到了刘爱华这个外姓人的头上。
是啊,刘爱华周末回家可是吃白食的,一分钱不往家里交,倒还要白吃白喝。
她妈之前可能还不太在意这几顿饭,可是眼下,她张小倩往家里交的钱一断,她妈手头立刻就紧了,这几顿饭也就显得非同小可了。
况且她妈是个多小气的人,张小倩又不是不知道。
每个礼拜都得被人这么白吃上这几顿饭,崔兰花心里不定恼恨成啥样了呢。
那以后,自己在厂里要是一直没活儿干,厂里的食堂自己也没钱吃了,那不也得回家来吃饭吗?
她妈会不会也往外轰她啊?
张小倩一想到这里,内心就一阵火烧火燎的。
她妈可是真敢这么做的。
刚才那一番怒气冲冲的话语,话里话外,可以看成是往外轰刘爱华这个外姓人的,可是谁能保证那不是也在往外轰她张小倩的呢?
这可咋办啊。
张小倩腾地站起身子,只说了句:
“嫂子你不舒服就快休息吧,我走了。”
就匆匆走了出去。
她得赶快去找她妈,看看能帮她妈干点啥活儿,让她妈高兴高兴。
她妈只要一高兴,兴许就能让亲闺女在自己家白吃白喝,也不发脾气了。
刘爱华看她走了,起身关好房门,躺下来呼呼大睡。
下午,刘爱华是被崔兰花和张小倩给叫醒的。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张小倩在门外拍着门一声声唤着:
“嫂子,嫂子,你快开门,都3点多了,该起来了。咱妈有话要跟你说。”
刘爱华舒舒服服地在被窝里伸展了身子,迷瞪了一会儿,在张小倩越来越大声的拍门和呼唤声里,慢慢地起来,打开房门。
“哎呀嫂子,你说你咋这么能睡呢?这都啥时候了,你还睡,叫我在外面喊了你半天。”
张小倩一边不满地嘀咕着,一边扶着崔兰花的胳膊,走了进来。
“妈,咋的了?有啥事啊?”刘爱华慒着脸,问道。
崔兰花在屋子里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张小倩乖巧地站在她身边。
“你们厂里一礼拜都没活儿干了?”崔兰花的脸上没有表情。
“嗯,就是。”刘爱华爽快地点头承认,神情坦然,目光澄澈。
张小倩和崔兰花都看得心头一跳。
这个有男人养活的女人。
活得有多么轻松。
连没活儿干了,一分钱也挣不了了,都这么毫不在意,眉毛都不皱一下。
张小倩和崔兰花同时咬了咬牙。
这个女人是赖上她们家了。
如果不是她,那么这个家中的长子,身为军官营长,每个月高额的津贴,就会一分不少地送到这个家里。
就因为有了这么个女人,现在,张春阳的津贴已经只往家里寄一半。
如果这女人在厂里再没活儿干,张春阳会不会提出来,要把津贴全部寄给这女人?
这个可能性很大啊。
两个女人看着刘爱华,想到她正在并即将占用更多她们家最大的一笔经济收入,两个人的心里同时恨意汹涌。
“面对这种情况,你就,没啥想法?”崔兰花压抑下胸中的翻涌,沉声问道。
“啥想法?”刘爱华睁大眼睛,不解地问道。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刘爱华的身上。
饱睡过后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