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珠一转,笑着对小霞说:“来,这儿还有一个草帽,你也戴上吧,省得晒黑了,定不上个好亲事。”
她顺手把草帽下面的带子帮小霞系牢了。
“好啊,爱华,你也跟婶儿学坏了,看我不撕你的嘴。”
陈小霞作势要打。
刘爱华忙背起草筐挡住,往院门跑。
小霞跟着跑到门口,不解地问:“爱华,咱们去赶会,你背这么大的筐干啥”
刘爱华将草筐倾斜,草筐里立时就出现了半筐药草:“这不,去卖卖看,兴许能换些东西呢。”
陈小霞点头道:“也是,放着也是白放着。你等着,我回家里也拿些药草。”
刘爱华站着看她的背影,心里琢磨着刚才的事。
这个王桂香不仅仅是蠢,还够恶毒的。
居然会迁怒到无辜者身上,还出言不逊。
将来,这个王桂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那个刘爱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自己在这个家里,看来是不能风平浪静了。
…………
刘爱华跟陈小霞走到一片山坡上,往下一看,不由惊呼。
这里的会规模真大啊。
以前原主刘爱华来到这里,总会觉得这里所有的好东西都太贵,决不舍得买。
又惦记着耽误了割草干活,耽误做饭喂猪。
从来也不觉得这个会有什么好的。
而现在的刘爱华完全是以猎奇的眼光来赶会,还满心渴望着能在会上捡到宝贝。
所以,她的心情就分外激动。
只见乡里那条最宽的道路两侧,绵延着各色小摊,恐怕有整整一站路那么长。
人们在激烈地讨价还价,鸡鸣猪哼的,真是人欢马叫,一派兴旺景象。
刘爱华急不可待地拉着陈小霞,脚步匆匆,一头扎进人流中。
路两边,全是摊位。
针头线脑,小孩的虎头鞋虎头帽,各种农具,刘爱华全不感兴趣。
她目前最感兴趣的,就是吃。
路边卖吃的也不少。
有的支着油锅,现炸现卖。
炸好的焦圈儿,芝麻叶,麻花,堆在那里,油汪汪,金灿灿地,引诱得大人小孩都忍不住流口水。
油炸食品原本是注重身材的刘爱华排除在食谱之外的,可是,也许是原主刘爱华的这具身体过于缺少油水。
刘爱华一见到这些油炸食品就口水哗哗。
可是,她口袋里一分钱也没有。
于是,她和小霞就先跑到专门收药草的地方。
那里,跟一般庄稼人的摊位不同,不是席地摊开自己的物品,而是摆了一张桌子。
虽然是一张油漆斑驳的旧桌子,可也照样彰显出了公家人的气派。
桌子后面坐了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穿了件半旧的中山装。
这中山装也同样是件时髦的东西,也和那张桌子一样,显示出卖家公家人的不凡气势来。
桌子上摆了一把黑色的算盘。
桌子旁边的地上有一台秤。
刘爱华和陈小霞把各自的药草递过去,那位中年男人看过了成色,给她们上了秤,这才分别给她俩数了钱出来。
刘爱华背来的药草是8分钱一斤,总共拿到了一块两毛钱。
陈小霞带来的药草是晒干的,5毛钱一斤,所以她虽然只带来5斤,却拿到了两块五毛钱。
刘爱华暗暗点头。
以后,她也把药草晒干了再背过来,还省得她背着沉甸甸的青草,走了这么远的路。
刘爱华将一块两毛钱紧紧地攥在手中。
内心的激动不亚于当初上班后第一次领到工资。
这可不仅仅是一块两毛钱。
这意味着她以后就有了一条挣钱的路子。
只要一直有这绵延百里郁郁葱葱的大原山在,只要一直有这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会。
她刘爱华就不愁没钱花。
答应过要买作业本回去,刘爱华就要去找卖文具的。而小霞则要帮她妈买些针头线脑的回去。
二人就分头去逛,约好在来时的路口碰头。
刘爱华很快就找到了卖文具的地方。
因为很显眼。一辆小货车上全是作业本和文具。
挑了三个数学本和三个田格本,买了三杆铅笔,这就花去了七毛八。
把个刘爱华心疼的。
她还一点儿东西也没有买呢,就只剩下四毛二分钱了。
把作业本和铅笔在草筐里放好,刘爱华快步沿街寻找。
吃的,用的,都有,琳琅满目,几乎可以说,当下人们需要的东西这个会上都有了。
可是,偏偏就是没有刘爱华想要的东西。
这么要紧的东西,怎么会没有卖的呢?
刘爱华不解。
她停住脚,想了想,走到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摊前。
“两毛五一个大肉包子,你要几个?”卖包子的女人连忙笑着招呼刘爱华。
“你能不能卖给我一些盐?”刘爱华开口问道。
“什么?你,你……”卖包子的女人似乎很吃惊,以至于说话都不利索了。
她有些不安地向四下里张望,见没有人注意这边,才一把拉过刘爱华,圧低声音说:
“闺女,这盐没有盐票是不能随便买卖的,你咋这么大声吆喝上了?”
刘爱华猛醒过来。
是了,这个年代,有好多东西都是要票的。
自己把这茬给忘记了。
她连忙不好意思地说:“对不住哇,大婶,我一时着急,给忘记了。”
那中年女人看看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