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营长这回可是双喜临门了。”崔兰花笑眯了眼。
“嗯。”小战士点头同意,不过,他又紧跟着问道:
“我们营长咋也没提前跟俺们说一声啊,连教导员都不知道我们营长要结婚了。”
崔兰花哈哈一笑,朗声说道:“没关系,你们早知道晚知道还不都是一样吗?一样给你们喜糖吃,一样给你们喜酒喝,一样让春阳领他媳妇过来给你们看。哈哈,哈哈。”
在崔兰花爽朗至极的笑声中,响起一个愤怒至极惊诧至极的声音:
“春阳的媳妇?是张春阳的媳妇吗?”
那个小战士被这声音给吓得一哆嗦,差点把嘴里的糖给咽下去。
崔兰花惊讶地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一身军装的短发女兵,正站在她身后,皱眉看着她。
崔兰花不明所以地回答道:
“是啊,就是张春阳的媳妇,怎么了?”
那个女兵气恼地上前一步问道: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说张春阳要娶媳妇了?”
崔兰花虽不明白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却心头火起,声音也大了起来:
“我是什么人?我是张春阳的娘。难道我还不知道我儿子要娶媳妇了?”
“你是,张春阳的娘?”那女兵吃惊地上下打量着崔兰花。
气地瞅着,心里的火气更大:
“咋的了?我是张春阳的娘你有意见啊?我家张春阳要娶媳妇你有意见啊……”
崔兰花正喊得有劲,忽觉有人用力地拽她的衣角。
她一回头,就瞅见那位来接她的小战士正紧张地冲她摇头,一面小声说道:
“大娘,这是我们团长的闺女。”
崔兰花登时就泄了气。
再说不出来一句硬话。
原来这是张春阳领导的闺女。
张春阳的领导。
那一定是能决定张春阳前途的人。
也许那团长一句话,就能让张春阳复员回家。
“呃,那个,对不住啊,”崔兰花堆起笑脸,对那个女兵说道:
“因为家里事情多,没有早些把春阳要结婚的事情告诉部队上,这都怨我了。都怨我了。”
那女兵看来气得不轻,胸脯一起一伏了半天,才说道:
“大娘你不了解情况我不怪你。不过,张春阳这是要娶哪儿的姑娘当媳妇啊?”
崔兰花忙陪笑说道:
“我儿子要娶的是我们老家的一位农村姑娘,不值当您和春阳的领导上心。多谢你们照顾我家春阳。多谢了啊。”
那个女兵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冷声说道:
“大娘,张春阳是二营的营长,您可能还不知道,他要结婚就得先提交结婚报告,然后部队还要对他的结婚对象进行政审,政审合格了,才会同意他结婚。
张春阳到现在为止根本就没有提交过结婚报告,您怎么能就这么到处嚷嚷张营长要结婚呢?您这不是要让张营长犯错误吗?”
崔兰花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慒了。
儿子结个婚,还这么麻烦啊?
她这时暗暗后悔这么多年,她跟大儿子确实沟通太少,加上又是一直想要大儿子晚上几年再谈婚论嫁,所以很少的几次交流里,她也总是避开这个话题不谈。
这下可糟了。
“这,这一套玩意儿弄下来,得多久啊?”崔兰花着急地问道。
那个女兵压抑下胸中的厌烦,尽量平静地说道:
“这是组织上的事,具体时间就说不准了。快的话也许几个月,慢的话也许要一年半载的。”
“哎呦我的娘哎。”崔兰花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还得一年半载。
那时候谁知道那个刘爱华是不是已经嫁到别人家去了。
那样一棵活的摇钱树,难道别人都是瞎的,都看不见?
这要是晚了,这刘爱华可就跟她们家没一点关系了。
“咋这么慢啊?这组织上就不能快点吗?我们,我们等不得啊。实在是等不得啊。”崔兰花急得欲哭无泪。
“等不得?”那个女兵闻言脸色白了白,上前一步追问道:
“为什么等不得?”
“因为我们……”崔兰花答不上来了。
她能怎么
难道她能说因为害怕那棵摇钱树会被别人拔走?
“因为我们,”崔兰花喃喃着,“因为我们的媳妇,实在是等不得啊。”
那个女兵身子晃了晃,脸上一片惨白。
她用力抓住了崔兰花的胳膊,大声问道:
“你们的那个媳妇,她为什么等不得?快说,她到底为什么等不得?”
女兵的声音有几分嘶哑,脸上神情急切而带有几分惶然,抓着崔兰花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使得崔兰花嘶了一声,想要抽回自己的胳膊。
却被那个女兵更大力地抓牢:
“你快说,你那媳妇儿,到底怎么了,就等不得?”
崔兰花使劲挣脱不掉,急得大喊道:
“哎呀你这个姑娘快放开我。我家媳妇是真的等不得,我怎么跟你说清楚?你这个姑娘可真是不通理数,哪能什么事儿都能讲清楚的?这谁家还能没个不能对外人说的家事了?你这么紧抓着我干嘛?”
她这话一喊出来,那个女兵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怎么回事?”
随着刹车声,一辆军用吉普车在大门口停住,在两个站岗士兵的整齐敬礼中,随着车门打开,走出来一位身材微胖气度不凡的中年军人。
“妈,你怎么来了?”
一个有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