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阳的声音冷厉,神情肃杀,眼神如刀。
崔尚军本想硬硬地顶回去,却感觉身体发僵。
这个煞神。
怪不得人人都说这个张春阳天生就是战场上的一个战神。
这都不用他开枪或是挥刀,光是这么板着脸说话,都够让人胆寒的。
“为什么?”崔尚军弱弱地问道,“一家有女百家求,有本事自己去追,谁追上是谁的。”
指导员不由再次为崔尚军的冥顽不灵叹口气。
干嘛非要招惹张春阳这么个人人畏惧的狠角色呢?
你打又打不过,身子骨又经不起打,干嘛还非要往老虎屁股上摸一把呢?
却听到张春阳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搞错了,现在,刘爱华不是一家有女,也不用百家求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崔尚军惊愕地问道。
“因为她是我爱的姑娘。”张春阳轻声说道。
“什么?”崔尚军惊呼。
指导员也吃惊地看向张春阳。
张春阳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说道:
“刘爱华是我的人,是我的,未婚妻,就是这样。”
说完,张春阳转头看向一旁呆若木鸡的马小钢:
“你带崔记者去找卫生员包扎下。”
张春阳说完,径直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指导员不由在心中叹了一声。
果然,崔尚军片刻的失神之后,抬起头,阴阴地一笑,说道:
“张春阳这是在跟驻地的姑娘谈恋爱,是违犯部队纪律的,我要上告。
指导员急忙对马小钢沉声说道:
“还不快去叫卫生员到这里来,你没看崔记者现在行动不方便吗?“
马小钢急忙跑了出去。
指导员亲切地扶住崔尚军,将他往屋里拉,一边掏心窝子一般说道:
“崔记者,我呢,比你和张连长都大几岁,我就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你说这部队上什么样的人是最不受战友们喜欢的?就是那些爱告状爱打小报告的人。“
崔尚军一听,刚要反驳,就听指导员立刻又抢着说道:
“这里头,战友们最讨厌的还是那种打小报告反映战友恋爱问题的。你想啊,咱们当兵的,整天在外面,山南海北的不着家,还经常身处危险之中,你说这谈个恋爱成个家的,有多不容易。
虽然部队纪律上有这么一条,不允许战士跟驻地的姑娘谈恋爱,可是,部队上对这样的错误,处理起来那是最轻的,平时,也根本就没人会拿这个往上反映。
大家都知道这其中的困难,是不是崔记者?
你是军报的记者,是战士们学习的榜样,你的胸襟,你的水平,那不是一般同志能比的。
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做这种反映战友谈恋爱,这种为战友所不齿的事情。“
片刻的静默之后,崔尚军忽然抬起低垂下来的脑袋,对着指导员哈哈大笑。
指导员一愣。
崔尚军这是怎么了?
只听崔尚军在一阵大笑之后,对指导员说道:
“指导员,你听他吹吧,还他的未婚妻呢。他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他相中人家,人家可不一定相中他。“
“你说什么?“
这回指导员是真的吃惊了。
崔尚军一撇嘴,说道:
“那丫头要真是他未婚妻,为啥我刚才一提到的时候,他不说那是他未婚妻呢。他还说那只是个孩子。
哼,骗鬼去吧。我才不相信呢。他这么说,就是不想让我去追那丫头。他休想。这种事情,可就是各凭本事,谁追上就是谁的。等着瞧吧。“
指导员看着一脸怨愤的崔尚军,大感无奈。
举全村之力打人民战争的酸枣采摘活动,在持续到第四天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就是胜利生产大队的人也上山采摘小酸枣了。
两个村子的村民同时上山采摘酸枣,这使得红星生产大队的村民在最初的吃惊之后,开始了对邻村人刨根问底了:
“你们村也建了饮料厂了?“
“没,没有。“
胜利生产大队的人答话时都没啥底气。
“那你们还上山来跟我们抢着采摘酸枣干嘛?“
红星生产大队的人就又是不解,又是骄傲地问道。
“那个,我们村的队长,已经跟你们村协商好了。我们采摘的小酸枣你们村可以收啊。“
“这也行?”红星生产大队的人吃惊了。
很多年了,从来都是村民们上山采摘酸枣,然后想办法卖给药店里的人。
卖多少钱都是人家药店说了算,只要抱怨钱给得少,人家负责收购的人就懒洋洋地说:
“你别卖,拿回去自己吃了吧。
告诉你,我们只收500斤,收够了就不会再收了。”
于是,村民们就只能忍气吞声地将辛苦采摘的小酸枣交给人家,有些人还生怕人家收够了不再收,连饭都顾不上吃,拿两个窝头就一边吃着一边上山继续去采摘小酸枣了。
现在,他们采摘了酸枣,不管采摘多少,拿到大队部的后院就可以卖掉,3毛钱一斤,比药店来这里收的价格整整多了一倍。
所以这几天,全村真是男女老少齐动员,一齐上山采摘小酸枣。
红星生产大队的村民心里美啊。
不说以后酸枣饮料厂生产出来的饮料能挣多少钱,眼前这满山的小酸枣首先就正源源不断地变成钱往口袋里淌啊。
现在,居然其它村的人也上山采摘酸枣,来卖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