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爱中憨厚地笑着说:
“这不算啥,都是按你画的图做的,我又试着加了些东西,不知道你喜欢不,就先让你看看。”
“喜欢,我太喜欢了。”刘爱华将手里的东西抱在胸前:
“哥,你真的太棒了。你都不知道,你是个,是个民间艺术家耶。”
刘爱中笑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蝎虎?那成,你要是喜欢,我就照着这个样子做了。”
刘爱华点头:
“就照着这个样子做。哥,这几天收麦子太累,你不要赶,看累坏了身子。
这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慢慢来。”
刘爱中憨憨一笑:
“做这个东西都是坐在家里做的,不累人。白天割麦子的时候正好可以在脑子里过一下这个东西的样式。
再说了,这两天麦子也就割完了。
这有了样子就好办了,我随后就能做得快些了。”
刘爱中说着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刘爱华忙叫住他,去火房端了一盆又大又红的杏儿,倒进他的草筐里。
又拿了一大把山韭菜,放进草筐里。
刘爱中默默地看着,点了下头,就转身朝门外走了。
刘爱华则满怀喜悦地看着刘爱中一跛一跛的背影。
这是刘爱华第一次,对刘爱中的人生这么有信心。
又过了两天悠闲的日子。
村子里因为忙着收割麦子,那些家庭琐事倒是少了很多。
这期间,只有齐水香的婆婆,在一天傍晚,坐在她家门前的大街上,指桑骂槐,将一个不知名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刘爱华正好回家的时候看到了这一幕。
令她好奇的是,她没有看到惯常在这种情景下,旁边的街坊邻居上前解劝和安慰。
反而有几个端着饭碗出来吃饭的人,站在远处一边朝那个骂人的老妇人看着,一边窃窃私语。
刘爱华正在不解地看着这一幕,忽见小霞冲她跑过来。
小霞来到她跟前,看她还在朝那老妇人的方向看着,一把拉了她就走。
刘爱华不解地问
“咋没个上去劝的人啊”
小霞忙对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一直走到了拐弯处,没人了,小霞才小声说:
“刘庆忠的娘正在骂那个跟她儿媳妇胡搞的男人哩,叫旁人咋劝哩?”
“啥?”刘爱华睁大了眼睛,“跟她儿媳妇胡搞的男人?那是谁啊?”
小霞机警地向四周看了看,见确实没人,这才把嘴巴凑到刘爱华的耳朵边小小声说道:
“人家都说那男人是郭辰兴。”
“啥?郭辰兴?”刘爱华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就听到小霞的声音:“嘘,你小声点儿。这种事谁听到都不好。叫人家说咱们小姑娘家家的,说这种丑事。
我听人家说,那齐水香过门后生的那个儿子,还是郭辰兴的种呢。”
“啊!”刘爱华这下是彻底给搞迷糊了,她呆呆地看着小霞,也压低声音问道:
“那,既然是这样,那齐水香干嘛不嫁给郭辰兴呢?那郭辰兴不是到现在还是单身吗?”
小霞也困惑地摇头,小声说道:
“这就说不清了。听村里人说,当时齐水香确实是想嫁给郭辰兴的,肚子大了以后,村里人好几次看到齐水香坐在郭辰兴家,就是不走,郭辰兴就跑了,不回家,把齐水香一个人晾在那里。”
“啊,还有这样的事儿?”刘爱华惊呆了。
真是想不出来,那个坐在拖拉机驾驶座上威风八面的郭辰兴,还有这么一档子fēng_liú韵事。
“那后来呢”刘爱华简直听入迷了。
“后来,后来齐水香就嫁了刘庆忠了呗。”小霞朝她翻了个白眼,小声说道。
“这,”刘爱华怎么感觉剧情转折得太快啊,“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小霞又翻她一个白眼,“你这个人,到了那汽车的驾驶室里,能干得就不像是你了,这会儿吧,我倒觉得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了。”
这回,轮到刘爱华还了小霞一个白眼。
小霞凑到刘爱华耳边,低声说
“你以为那齐水香不想硬赖上不走?人家郭辰兴可是个没结过婚的小伙子哩。可惜呀,那个郭辰兴也是个心肠硬的,趁齐水香回自己家换衣服的空儿,就把门给锁上了。他自己一跑就不见影子了。”
刘爱华这回不再发出惊叹声了,可她还是睁大了眼睛。
“后来,就是刘庆忠把她娶了。”小霞附在刘爱华耳边继续说道:
“原本那寡妇是不会嫁给刘庆忠的,不光刘庆忠家里穷,老人多,刘庆忠也是个没心眼的,齐水香也看不上他。
可是她肚子一天天大了,她一个寡妇自己在家生孩子,也不是个事儿啊。
刘庆忠的娘就托了村里的小蛾,去提了亲,说是只要齐水香能以后跟那个郭辰兴断了,她们家就会好好待刘水香和她肚里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啊。”刘爱华恍然,随即又愤愤不平说道:
“这个郭辰兴也太不厚道了,你既然不愿意娶人家,干嘛要去招惹人家寡妇”
小霞一撇嘴:
“那郭辰兴岂止是不厚道?齐水香嫁过来之后,不到五个月就生下了一个男孩儿。刘庆忠也真是个实在人,月子里可没少照顾齐水香。
后来刘庆忠一家对齐水香生下的男孩儿小顺儿,也都挺亲的。
那齐水香跟郭辰一开始还都安分,没啥来往。可是,这真是那啥,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