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交待你什么?”刘爱景已经急得满头大汗。
有个这样的笨蛋妹妹,真是折寿啊。
“他再三交待我说,”刘爱华拖长了音调,慢悠悠地说道:
“要是我钱花完了,票花完了,只管再跟他要就成,不用跟他客气。”
刘爱景耐住性子又等了半天,见刘爱华再不说话,只得问道
“还有呢?他就没再交待别的吗”
“没有了。”刘爱华一摊手,“就这些了。”
刘爱景气得差点吐血。
她好容易缓过气来,耐心地启发刘爱华道:
“你只是一个小孩子,他怎么可能把钱和票证交到你的手里呢?他一定是想通过你,把这些钱和票证交到你家大人的手里,对不对”
黑暗中,刘爱华差点笑喷。
这个刘爱景,还真拿她当个不知事的孩子看呢。
“没有啊。”刘爱华认真地说道,“我倒是问过他,要不要把钱和票给家里人分些,他说,你自己用,别管别人。”
“嘶”黑暗中刘爱华听到刘爱景响起一声抽气声。
不知是她碰疼了哪里,还是刘爱华刚才的话,碰疼了刘爱景的心。
“没别的事儿了吧?那我走了。明天我还要起来去山上摘杏儿吃呢。杏儿可真好吃。”
刘爱华一副无比向往陶醉的语气说道。
转身,她就走了。
黑暗中,刘爱华拿手捂住嘴巴,不叫自个儿笑出声来。
这个刘爱景可真够有意思的。
前世也听人说起过有花痴这回事,不过,还真没有亲眼见过。
刘爱华也就以为那些都是夸张过的,人们编造出来的。
谁知还真的有耶。
这刘爱景压根就不了解那个大冰块,就已经被那人的外表给征服了。
还这么一厢情愿地构想出这么些你侬我侬的虚假场景来。
这时候,刘爱华才算是真正相信,古代那些跟个公子在后花园一见就私订终身的,不完全是杜撰的。
肯定会有这种真实的事例存在。
就像刘爱景这种人,如果是出生在古代,百分百会发生这种一见钟情的fēng_liú逸事。
哼,姐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呢,谁知道也是个一心纠缠在这种儿女私情里的,还是这种荒唐可笑的一见钟情式一厢情愿式私情。
真是太可笑了。
刘爱华一路忍着笑回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刘爱景在她身后恨得捏紧了拳头。
刘爱景在刘家小院里越来越没有地位了。
过揽的家里所有的脏活儿累活儿,现在都落在她的身上。
她要一天做三顿饭,还要管家里的猪和鸡的吃食,还要洗一家七口人的衣服。
就这,王桂香也从没给过她好脸色。
不是嫌她干活慢,就是骂她绣活出活太少。
再不然就是要把那些个能出得起高价彩礼的男人往她面前塞。
说来也奇怪,从前,刘爱景只想嫁个家景好的,身体结实能干的,最好是县城里能有份工作的。
这样,她刘爱景以后可就是城里人了。
她生的孩子,也都是城里的孩子,不用受农村的苦。
可是,自从那天夜里,她家的堂屋门一打开,那个如同天降的俊美军官出现在眼前,刘爱景的心里眼里就再也装不下别的人了。
那些被王桂香千夸万赞的男人,在刘爱景看来,简直就是想要毁掉她人生的洪水猛兽。
她刘爱景坚决不能嫁给这些男人。
她这一生,如果没有见过那个年轻的军官,那就是她命里没有。
可是现在,她明明亲眼见过了人间的至美,叫她如何能死心,去将就那些平凡的男人呢?
刘爱景相信,这个俊美不凡的军官,就是老天为她的人生准备的。
不然,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她的家里?
虽然几次搭讪未果,可是刘爱景心里也是有过盘算的。
他毕竟是军人,自然不能随意跟地方上的女性过于亲近。
据说部队上专门有这方面的规定,违反了可是会影响他在部队上进步的。
所以,他不便接受自己过于亲近的表示。
但是,这并不表示,年轻军官就真的对她无意。
否则的话,那年轻军官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到她家里呢?
虽然说每次都是来找刘爱华的,可是,谁都看得出来,爱华不过是个孩子,哪能入得了年轻男人的眼呢?
还不是那军官找借口,想借着接近爱华的幌子,实际上是想来接近她刘爱景吗?
那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年轻军官叫上刘爱华一起上山去了。
在难耐的嫉恨中,刘爱景忽地脑海中闪过一个镜头,她一颗心怦怦跳着,猜想着是不是军官在问刘爱华:
“你大姐多大了?你大姐订亲了吗?你回去跟你大姐说一下,这上面是我的地址,叫她给我写信来。”
或者,会让刘爱华转交她一样什么信物:
“让你大姐收好,合适的时候我会让人来提亲的。”
或者,什么也没有,就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叫你大姐等着我。”
这种种场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地出现在刘爱景的眼前,令她心醉神迷,情不自禁。
刘爱景甚至都想好了,当刘爱华把这话学给自己听的时候,她应该怎样表示出羞涩,和适度的拒绝。
可是,刘爱华却从来也没有来跟她提过一句。
刚才见刘爱华来刘家小院里,刘爱景心里的期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