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已经下了近乎一个时辰,各胜一局,故而第三局显得尤为重要。当下庞统手执黑子,举棋不定。郭嘉手捧着酒葫芦,虽然看着表情轻松,但眼里还是有一丝紧张,棋逢对手这种事儿,真他娘的伤脑子!
酒葫芦里装着的是张仲景特意配制药酒,虽说喝多了也伤身,但少喝点对身体确实有所裨益。二人皆是酒鬼,好在郭嘉如今有了儿子,深刻明白命比酒重要地多,故而也不敢贪杯,只不过在庞统纵情豪饮时,眼里满是羡慕嫉妒恨!
“士元啊!你这手棋放哪里都无济于事,郭某从第十手开始布局,你如今发现,可是太晚了…哈哈…”
“闭嘴!”庞统倒不至于心烦意乱,只是郭嘉一旁笑的那么放肆,影响了他的思绪。郭嘉这个大龙做的非常好,收尾分成几段,只用陆续填补空缺,而且没有办法突破。庞统仔细盯着棋盘,不停盘算推演着,棋局接近收官,原本郭嘉零零散散地落子已经将他的气门封闭了大半。“对,这里!”庞统目光如炬,落子入定,将这一颗黑子旁边三颗白子拾起来,吐出一口浊气!
“嗯哼!”龙颈被庞统斩断,郭嘉瞬间眉头紧皱,气急败坏道:“庞统,此非你之智谋所及,运气而已!”
“奉孝兄深谙兵法,岂不知运气亦是优势!”
“哼!”郭嘉恢复平静,继续盯着棋盘,许久后再次落子,轻声道:“郭某虽然不能快速胜出,但也不会输给你!”
“是么?”庞统再次堵截,坏笑道:“一招出错,满盘皆……”
输字还没说出口,帘帐忽然被拉开,徐晃疾步走进来,拱手道:“二位军师,甘将军来了!”
“甘将军来了?”郭嘉扭头回应,手扶着棋盘起身,拂袖打乱了棋局。郭嘉自然视而不见,走到徐晃跟前,扭头笑道:“士元稍候,待我迎接甘宁将军,回来再下!”
郭嘉与徐晃走出帅帐,庞统才收回视线,重新落在棋盘上。这一看不要紧,内心却出现千军万马奔腾,急忙起身穿起靴子,紧追出去,破口大骂道:“郭奉孝,你无耻!”
不远处,只见郭嘉与徐晃正在与一名高大威猛的将军畅谈,听到有人骂郭嘉,那人伸长脖子,操着粗犷地口音回应道:“你这瘦子真不知事,郭军师恬不知耻,人尽皆知,何须你大声宣扬?”
郭嘉:“……”
“这位将军所言极是,是某家失态了!”庞统拱手行礼,觉得这位将军极对胃口。
“某家甘宁!”甘宁拱手回礼,应道:“看汝的相貌,某家便知道,你乃凤雏庞士元!”
“……”庞统无言以对,是真不想与甘宁聊天。
“兴霸助我,如虎添翼啊!”郭嘉不加掩饰地赞叹一句,步军有徐晃、文聘统帅,水军有甘宁调度,再有马超、赵云两名虎将,谁能与争锋?不是郭嘉瞧不起刘备,而是己方实力摆在这,连蔡瑁等人搞幺蛾子都不怕,哪里还会担心正面迎敌。“兴霸此来,可给郭某带了礼物?”
“郭军师也太不见外了!”甘宁无奈地摇摇头,却没有让郭嘉太失望,答道:“某家虽然没有军师带两坛美酒,但是却带了十万石军粮。”
“甘将军去宛城运粮了?”徐晃饶有兴致,虽说襄阳如今囤积粮草五十万石并不缺粮草,但突如其来十万石粮食,怎么说也是好事情。
“公明是太不了解兴霸了!”郭嘉毫不客气地揭短:“兴霸岂会做那凑集粮草之事?以郭某度之,许是兴霸偷的粮草!”
“郭军师这话太难听,某家岂会行盗窃之事?”甘宁立即不乐意了,一本正经反驳道:“这些粮草是某家去艾县抢来的!为了这十万石粮草,某家与周泰那厮大战一百多回合,死伤了八十多个兄弟!”
“哦!哦!原来如此,兴霸威武,兴霸辛苦了!”艾县,好像就在柴桑附近,看来江东地态度,并不那么坚定。郭嘉拱手而笑,嘴角微微上扬,拉着甘宁、徐晃回中军大帐:“走走走,该是晚饭时辰了,请来子龙与孟起,我们用过晚饭,商议征讨刘备之事!”
“军师的意思是,我们主动出击?”一声粗犷地声音传来,寻声看过去,两位身材挺拔形貌伟岸地将军走过来,一人金甲金枪,一人银甲银枪,正是马超与赵云。马超声音洪亮,朗声道:“某本以为我军是来守襄阳的,故来的并不乐意,不想郭军师兵出奇招,某等着郭军师的计策!晚膳已经备好,正好为兴霸将军接风,走走走!”
……
晚饭吃的丰盛,却并没有上酒,毕竟当年吕布下令军中不得饮酒,此令还需要遵从。亲卫撤去食盒之后纷纷离开,中军大帐外只有郭嘉地三十二亲卫守着,其余众人皆不得靠近。
众将前前后后来到宜阳城已经半月有余,此番聚集于中军大帐议事还是第一次,按照官职高低,主座两个座位由郭嘉与文聘分座,左侧依次坐着甘宁、马超、赵云,右侧依次为徐晃、蒯越和庞统。
“诸位,刘备大逆不道,携鲁略之众占据荆南四郡,大王与天子陛下早就打算出征讨伐。不想如今刘备狂妄自大,竟然贪心不足欲图整个荆襄之地!若再任由他猖狂下去,恐怕他还要谋夺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