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德!”
“除此之外,清河崔公的态度,是否明朗?”
“禀陛下,尚未可知。”赵温犹豫片刻,皱眉道:“臣以为,宁可错杀不能放过,以免后患无穷。”
“不可,崔琰在士族中颇有威望,又并非吕布党羽,岂能随意处置?”越是黎明之前,献帝越保持清醒,哪怕即将破晓,也不能犯任何错引起偏差!献帝思量片刻,对赵温低声道:“不仅崔公不能动,弘农杨家、河内司马家、颍川荀氏与陈氏皆不能动,吩咐卫将军派兵软禁起来即可!”
“陛下是否太仁慈了?”王楷坐起身,对于献帝的决策并不以为然,且加上对杨修的厌恶,贸然道:“这些士族,倘若太放任,恐怕紊乱朝纲!”
“宗正大人言重了,士族乃我大汉之庭柱!”哪怕赵温人老了脾气好,对于这个猪队友也没什么好映像,冷着脸道:“且不说不能处置,就算处置,宗正大人要处置哪一家?司马家还是杨家?或者荀氏?大人莫忘了,荀彧的荀彧可在曹操麾下,若处置了荀氏,岂不是逼着曹操与我们作对?至于其他几家,在朝中门生故吏遍布,莫非大人想要杀尽所有朝臣?”
“太尉公言重了,宗正大人只是想杀鸡儆猴,岂能灭了所有士族?”许祀也对他的好基友有些无语,卫将军此时不在,陛下说什么不就是什么了,干嘛多嘴一句在赵温那糟老头面前找不自在?为了维护好基友的颜面,许祀只好开口道:“陛下明鉴,士族虽然是我大汉脊柱,然其中不乏滥竽充数之辈,待大局稳定之后,对于心怀二心的不轨之徒,还是应当惩处的!”
“嗯,太仆所言极是!”大事还没成功,魏续派和赵温派已经开始了斗争,不过献帝并不介意,反而更希望双方用不和睦!只有他们存在裂痕,朕这个皇帝才有权利,为了让双方维持平衡,献帝只好帮衬许祀两句,继续道:“此时可以容后再议,却不知此时卫将军如何了?”
“卫将军于殿外魏续求见陛下!”殿外杜吉扯着公鸭嗓子喊了声,献帝脸上露出迫切之色,这个魏续来的正好!
“臣魏续叩见陛下,陛下万岁!”杜吉带领下魏续进入宣德殿,魏续叩拜请安,杜吉退到献帝身侧。魏续是个粗人,哪怕再心细,也还是个急性子的粗人,故并不刻意遵守礼数,没等献帝开口便抬起头挺着胸膛拱手道:“臣不负陛下所托,三公、九卿、二台已经被臣全部包围,京都九门被郝萌将军接管,裴元绍将军领两万精兵星夜赶回洛阳,以备不时之需。至于城内两千京畿卫,末将已经命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接管,而城外五千北军也正在赶往孟津。一旦拿下孟津,陈宫布置在朝歌的两万兵马便没了用处,如此一来,陛下方可高枕无忧啦!”
“好!卫将军果然雷厉风行,只是袭去孟津需要多久,是否会有变数?”
“陛下放心,孟津不过步卒,且并不知末将派兵突袭,定然毫无防备!为保险起见,末将派心腹侯恺、赵庶二将,想必用不了三个时辰,孟津便能攻下!”魏续越说越起劲,哪怕这么周全的计谋来自于姓阎的儒士,但所有的事儿都是他做的,能在吕布眼皮子底下偷偷完成这么多事儿,魏续都有些钦佩自己。
“卫将军辛苦了,快快请坐!”献帝满脸笑容,心里却并不开心,不仅因为对于魏续的无礼有些许不满,还因为他总觉得有些疏漏,对了,虎牢关!献帝立即开口问道:“卫将军,那虎牢关距离洛阳城不过百里,倘若虎牢关守军忽然回击,是否会发生变数?”
“陛下多虑了!”如此周全的布置,献帝还在鸡蛋里挑骨头,魏续实在有些不悦,却不好发作,只能解释道:“虎牢关守军不过五千,哪怕回击洛阳也不能成事,且末将已经将消息封死,如今京都城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城内的变化!且如今虎牢关由侯成将军镇守,陛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既然如此,朕就放心了!”献帝这才露出笑容,心里却极其不悦,魏续这个匹夫,无礼之态比吕布更甚,看来不能留他很久!
……
却说吕霖进入产房时,郗柔已经昏睡过去,吕霖便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盯着夫人看了会儿便转身离开。甲乙丙丁四名金蛇卫已经在门口等候,吕霖没有多说什么,如往常一般向严夫人行礼之后,离开宅子。
府门外,吕霖翻身上马没有立即出发,而是静静驻留,片刻之后,从院墙角走过来两人。吕霖微微叹了口气,回头问道:“府里的谍子都抓住了?”
“禀主公,已经抓住了!”开口的正是掌管校事府二处的杨修,身旁之人便是他的宿敌司马懿。二人向吕霖拱手行礼,杨修继续道:“夫人的贴身婢女亦是陛下的耳目,在府上近两年,窃取情报无数。另在夫人怀孕期间,一直给夫人施毒,以至于夫人身体每况愈下…”
“属实?”吕霖声音平静,脸色却青的吓人!
“修已查实,证据…”
“杀了!”回想起郗柔身旁那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吕霖的眉头紧锁,表情越发冷漠,“张司徒是否去了崔公府上?”
“禀主公,傍晚已经去了!”
“子扬回尚书台了没?”
“禀主公,已经回去了!”
“郝萌命何人守宫门?”
“禀主公,是城门校尉吕常!”
“你二人,是前往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