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不发丧!为何?”
“此乃大将军遗命,吾等只需遵从。”陈宫神色平静,完全无视吕霖的诧异,淡然道“且如今京都局势不定,若大将军死讯再传出去,恐怕被有心人利用!”
“可是,父亲魂御九天,我作为儿子,若不将父亲遗体安葬,如何对得起父亲在天之灵?”虽然陈宫言之有理,但是这种事哪里是为人子该做的?甚至吕霖怀疑这种事儿就是陈宫给吕布的建议,故而非常不悦道“虽然父亲遗命,然吾不愿做不肖子,且如今局势远不及令父帅遗体受辱的地步。”
“无论少主主公是否愿意,吾等皆遵从大将军遗命,请主公莫为难吾等”陈宫也不再无与吕霖争论此事,换个话题道“如今兖、并二州告急,曹操趁火打劫,宫奉大将军遗命,明日带兵三万,联虎牢、陈留、东郡五万大军抵御曹贼,奉孝已经从安定出发,星夜赶往晋阳,朝中大事,有劳主公多多担待”
“好!”既然陈宫已经计划好了,那么吕霖也不好说什么,且吕霖明白,如今京都的局,必须得有他来破,哪怕是陈宫也不方便掺和。事到临头,吕霖产生了更多的顾虑,毕竟此事以后,他算是与献帝完全撕破脸了,那么以后该以怎么样的态度来面对献帝?
吕霖被陈宫等人强制劝回府,只有吕布的三个夫人留下守灵,消息封闭的很严实,外界完全不知道吕布的死讯。吕霖测夜未眠,看着一旁熟睡的甄宓发呆到天亮,想明白了很多问题。如今的京都不能乱,以后也不能乱,所以这一次,一定要让献帝完全死心!
第二日清晨,吕霖起床洗了把脸,正准备前往大将军府,却闻郗虑已经在门外等候,吕霖未及多想,连忙出去见岳父。
“岳父早早来此,还未用过早饭吧?请入府内小坐。”
“不必了,我来此是有紧急要事告知大人!”
“岳父请讲!”见郗虑行色匆匆,吕霖便知道他不是客套。
“司徒大人为歹人所杀,因年老体弱治愈无效,今晨身亡。”陈纪虽然是陈氏大族,但司徒之位,却是吕布提拔的,算起来也当是吕布党羽,今日陈纪遇害身亡,算得上是吕霖的损失。不得不佩服魏续这招高明,不仅除掉陈纪,而且空出来一个司徒之位,也将被献帝重新安置。“不仅如此,魏续责问贾公护卫京都不力,上书陛下将贾公治廷尉府,并罢黜执金吾之位。”
“一石三鸟,果然高明!”吕霖冷哼一声,暗叹魏续的背后到底是谁如此才智卓绝,如此人才为魏续所用,实在是可惜了!吕霖思虑片刻,抬头道“有劳岳父亲自跑一趟,我立即前往司徒府,一来拜祭陈司徒,二来安陈氏之心。请岳父立即入宫,奏请陛下拔孟卓叔父为司徒,绝不能让魏续再占了先机!”
“好,贤婿放心,我这就入宫面见陛下”
一路上吕霖都在想,到底是何人为献帝支招?老爹的亲随只有许祀与王楷两个废物,此二人不足为惧。孔融等人也不过庸人而已,没有这么谋略之人,再有便是从邺城来的袁绍旧部,沮授田丰还是崔琰、陈琳,似乎可能性都不大,但除他们之外,又有何人能有如此才智?
心里装着事儿,吕霖拜祭时也比较匆忙,不过陈群一家人都沉溺于父丧没有注意到这些。何况以陈群的政治智慧,对于吕霖的到来已经很满意了,哪里还会在意吕霖的心情。离开陈府,吕霖立即赶往皇宫,如果魏续等人也在宫中,恐怕郗虑一人还真抗衡不过。
“臣吕霖叩见陛下!”在吕霖赶到之时,果然见到魏续、许祀、赵温与郗虑在大声争辩,献帝高坐龙椅之上,脸上没有丝毫不悦,对于吕霖及时赶到,也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
“吕卿快快请起,卿来的正是时候,适才卫将军与郗御史因司徒人选而争执不休,卿快给朕出个主意。”
“三公乃国之肱骨,臣不敢妄议,一切由陛下定夺!”
“卿亦朕之臂膀,理当为朕分忧!”献帝嘴角上扬微微一笑,继续道“郗御史举荐司空迁司徒之位,卫将军以为,张司空熟悉司空府事宜,不宜妄动,可加宗正王楷进司徒之位,不知吕卿意下如何?”
“回禀陛下,臣以为,二位大人皆言之有理,臣不敢妄断,如此军国大事,若陛下有疑虑,可召大将军与陈令君入宫,询问大将军的意见。”
“吕卿所言极是,只是大将军卧病在床”献帝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吕布重病乃是他的手笔,如今吕布已经离死不远了,哪里还能入宫议事,吕霖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知大将军今日身体是否康复,能否入宫议政?”
“陛下容禀,大将军身体自然康复,只是不能入宫议事!”未等吕霖开口,郗虑率先道“近日曹操带兵十万进攻兖州,东郡救援,大将军未向陛下禀报,便带兵三万千万东郡,抵抗曹贼,陈令君随大将军一同赶赴东郡。微臣糊涂,此刻才向陛下禀报,万望陛下恕罪!”
什么!老爹去了兖州?虽然郗虑的话半真半假,但是吕霖立即读出了其中的意思,陈宫竟然带着老爹的遗体驰援东郡,这种做法难怪老爹让秘不发丧,难怪郗虑一大早便手在门口,原来他们都商量好的
如果吕霖是惊讶,那么献帝与魏续等人便是震惊!万分震惊!吕布竟然痊愈了,难道吕布早已识破了我们的计划?此时献帝脸上阴晴不定,理论上来讲吕布肯定离死不远了,但是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