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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荆襄之地已经有些热意,尤其正午的阳光晒着让人昏昏欲睡,忽然又有一阵凉风吹过,睡意尽消!等了大半天也没见城内有任何动静,吕霖并没有攻城的想法,也没有下令安营扎寨,就这么耷拉着脑袋骑在马背上打盹,心中却在思量着刘表会派谁去攻宛城,相信只要不是刘备三兄弟出动,郝昭应该能守个把月,但若是让关羽那个变态全才带兵,这事儿可就不好说了!如今兵力全部集中在襄阳和樊城,即便关羽突袭宛城,郝昭也只能等待胡车儿在阴县的五千步卒,若加上这五千援兵还是挡不住关羽,那就只能比较速度了!
务必在关羽攻破宛城之前拿下襄阳和樊城,但是和关羽比速度,吕霖也没什么信心,所以只能祈祷突袭宛城的不是关羽而是另有其人!吕霖越想越烦,樊城怎么还没有消息,魏延到底在搞什么?倘若再攻不下来,他这边可就等不了了!
让吕霖最揪心的是,早晨放出樊城被破的消息之后,城内没有任何回应,守卒的士气也没有太大影响,这免疫效果也太好了吧?正在吕霖纠结之时,城楼上终于出现几个人,其中还有三个熟面孔:蔡瑁、蒯越以及刘备!另外还有几个生面孔,吕霖不用猜也知道,其中必然有个人叫刘表,但吕霖并不搭理刘表,所谓挑拨离间这种事儿,吕霖还是很擅长的,故而仰头看着刘备喊道:“刘皇叔,官渡一别已经三载了,没想到又在襄阳城遇到你,刘皇叔,别来无恙啊!”
“我道是谁,原来是吕卫尉呀!”如今双方已经是仇人相见,撕破脸皮了,刘备也不再顾忌,义正言辞道:“你与你父把持朝政,党同伐异,劫持陛下,为祸社稷,乃人神共愤之徒!今尔等冒天下之大不违进攻荆州,冒犯皇叔刘景升,更大不敬之罪也!吕霖,你可知罪?”
“哈哈…刘皇叔可真会胡搅蛮缠,分明是本将携天子之师讨伐逆贼,在你的口中,反倒是我们成了逆贼…”吕霖轻哼一声,不屑道:“既然刘皇叔胡搅蛮缠,本将也不多说话,尔等鼠辈可敢出城一战,若不敢出城迎战,那便尽早出城受降,以免大军入城,生灵涂炭!”
众人立即不淡定了,这是要屠城的节奏,大多数人都在观望状态,本打算支撑两天,若势头不妙再考虑投降之事,却没想到吕霖这么心急,而且一言不合便要屠城,实在太暴戾了!刘表也被激出脾气,怒喝道:“吕霖你要攻便攻,多说无益,我们荆州上下皆非贪生怕死之辈!”
吕霖满脸嘲讽地盯着刘表看了好一阵,才扭头看着刘备道:“刘皇叔先侍公孙瓒,公孙瓒为袁绍所灭,刘皇叔再侍陶谦,陶谦为曹操所败,刘皇叔转侍我父,却不为我父所容,又转侍袁绍,终有袁绍官渡之败!今刘皇叔侍刘景升,刘景升立即悖逆天子引来杀身之祸!故我想请教刘皇叔,你莫非是妨主之人?”
“你…”饶是刘备脾气好,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讽刺他,依然让他很生气!刘备还没说话,身后忽然窜出一人,只见此人生的虎背熊腰,面黑如碳,环眼神恶,不是张飞又是何人?听到大哥被骂,张飞哪里还忍得住,冲上前指着吕霖破口大骂:“黄口小儿,你这三姓家奴之子,有何颜面论我大哥长短?”
“我父委身侍主,为国除奸,乃大仁大义之举,在张飞将军口中竟然如此腌,张飞将军还真会颠倒黑白!”吕霖冷哼一声,对这个三姓家奴之子的称呼确实很不高兴,嘲讽道“你随刘备辗转南北,居无定所,积仁德之名,却累行龌龊之事!据我所知,你们残杀颜良、文丑二将再嫁祸于本将,断一城之水源再诓骗百姓,实乃无耻之极也!今你兄弟在我面前妄论道义,却将你们昭昭罪行埋匿于众,岂不闻古人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备你今日在这襄阳城楼妄论仁义,莫不是想收买荆州文武之心,待刘景升以正国法之后承袭荆州乎?”
“哼…吕霖小儿,你莫在此蛊惑人心,刘玄德之仁义容不得你诋毁,是非黑白自有公论…”刘表不假思索便袒护刘备,不说吕霖说的是真是假,但当前情形必须与刘备站在一起,若让刘备心中产生隔阂,襄阳城该怎么守?刘表上前一步,厉声道:“你要打便打,不必再次挑拨离间,我们荆州上下一心,你拙劣之计不会得逞!”
刘备正在纠结怎么搭话,没想到刘表率先开口,替他解了围!刘表丢了襄阳可以退守江陵,但他若守不住江陵,对于刘表也就没什么用处了!原本他陷入众矢之的,已经让蔡瑁等将看到机会,没想到刘表比他还紧张,没有想明白这点便开口帮他!无论如何,此刻化险为夷,哪怕因为吕霖方才那句“你想在刘景升之后承袭荆州”让蔡瑁等人心生戒备,但当务之急还是守住襄阳!
“吕霖你这无耻之人,无端辱我清白,今日本将必将你败于襄阳城下,为陛下、为大汉剿灭你这乱臣贼子!”刘备知道这话说的苍白无力,更是惹得蔡瑁等将讥讽,遂扭头道:“三弟可愿出城拿下吕霖首级,献给刘荆州?”
“诺!”张飞早已咬牙切齿,等的就是刘备这句话,拱手一礼便看着城下吕霖大喝道:“吕霖小儿休走,等爷爷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杨修赶紧驭马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