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时许,王华开着一辆小货车驶进了公园,他四下看了看,周围只有漆黑一遍,他便心安理得地下了车,一边甩着车钥匙,一边吹着口哨向接头的地点走去。
随着王华的一步步靠近,葛伟华的心越跳越快——不是紧张,而是兴奋!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握紧了勒在手上的渔线。
王华和往常一样向约定的交货地点走去,但就在他刚刚走进旁边的小林子时,突然,一个黑影向他袭来,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根线就已然环住了他的脖子,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就感觉到有人将他向暗处拖。王华脑子里“嗡”地一声,他想呼救,可无奈脖子被勒得死死的,别说出声,就连呼吸也越困难,他奋力地挣扎着,双手胡乱地向对方的手上抓挠,却只摸到一副软绵绵的手套!
王华认为杀他的可能是与他争地盘的蛇头,他知道对方若是要勒住自己,对方必定要向往后使力,所以他抬高了手臂,抓住葛伟华的手臂后死死地掐住。
葛伟华吃痛,王华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他的肉中,以至于浸出血来,葛伟华知道此番不成功,便成仁,他咬紧牙关,却丝毫不敢松手,
王华很想说话,很想求饶,也很想骂娘,但此时他一个音也不出,双脚只能在地上用力蹬着,由于长时间地缺氧,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除了喉部被勒住的痛感之外,他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被憋得通红,全身的血气似乎都聚集到了脸部,意识也越来越不清醒。
即使戴着手套,葛伟华依然感觉到握住渔线的双手紧迫的痛感,也感觉到王华的气息正在渐渐消失,即使他的双腿蹬了两下后,变得直直的,双手也垂在两侧,头已经偏向了一边,依然不敢放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葛伟华才渐渐松了手,他的额上浸出豆大的汗珠,随着急促的呼吸,他整个身子都在抖。
葛伟华瘫坐在王华已经冰冷的尸体旁,他见他脸色苍白,双目圆睁,瞳孔正在逐渐放大,眼白充满了血丝,嘴唇也变得乌青,虽明知道他已经死了,但他还是用颤的手拭了拭他的脉搏。
断气了,真的断气了!
葛伟华如负重释般地瘫坐在地,他看着已经毫无生气的王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连呼吸声都带着大笑的颤音。也许是力气耗尽,腿部麻,他站起身却不禁打了个踉跄,他扶着旁边的小树,看着王华僵硬的尸体,他禁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
葛伟华边笑边喘气,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住了笑,从王华的尸体里翻找着小货车的钥匙,找到后,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竟看到有一个与他差不多高,头戴滑雪帽,像是电影里抢银行的人与他近在咫尺,对方正目光凌厉地与他对视着。
葛伟华脑子里“嗡”地一声,像是被高公路上被车灯吓傻的小鹿,僵怔在原地,过了一秒,他反应过来,挥着拳头就要袭向那人,可是腰部却一阵胀痛,他低头一看,对方不知何时已经将一剂药水通过针筒推进了他的体内,葛伟华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由于药水的作用,葛伟华全身都没了力气,瘫倒在那人脚下,但奇怪的是他还能听到、还能看到、还能感觉到,只是除了大脑以外,身体的其他部分都不再属于他似的,没有任何知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