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我又见到了于书记,他只是对我点点头,并没有说话。不过从那以后,我见到他的机会就突然多了起来,有时候在一些重大会议上,有时候是出席某些活动,更多的是在视察和寻访的途中。慢慢的新闻圈里都知道于书记挺喜欢一个女记者,回答问题最痛快,笑脸也最多,于是我就成了跑省委这条线的专职记者,职务也一升再升,很快就做到了市报新闻部的主任,以我当时的年纪,不知让多少人眼红不已。如果仅仅如此,也许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当然,放到现在,我绝对不会有这种幼稚的想法了,天上不会掉馅饼,正如同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温谅暗暗叹了口气,有经历的人才会有智慧,果然是人世间最真的真理。单看唐叶今时今日的精明剔透,谁能想象多年以前的她,也同其他女孩子一样,天真的一塌糊涂?或者也不是天真,而是在洁白的如同白纸的年龄,面临庄少玄这样的人物时,很容易被对方操纵和控制。
所以成长总是要付出代价,只不过有的人为了成长,付出的代价太过惨痛了一些!
所以一定要记住,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面临强大敌人时的无力,不是面对绝境时的无助,而是给了你一个根本无法拒绝的未来,却一步步的把你推向了深渊。
“庄少玄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是在三个月后,不过这一次他的身边带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和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在外面喝茶的时候,问起我跟于书记的进展,我如实说了,从来温文尔雅,极有绅士风度的他表现的极其不满。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发怒,疯也似的摔了所有可以摔的东西,谩骂着我听过名字或没听过名字的许多人,有我。有于培东,有姓燕的,姓雷的,姓宁的。甚至还有他的父亲……”
“我惊呆了,就那样呆呆的看着他,看着这个我以为很了解、其实完全陌生的男人,看他如何的暴跳如雷,如何的狰狞毕现。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从此再也醒不过来。过了许久,他终于平静下来,当我以为噩梦即将结束的时候,却没想到这仅仅只是开始。”
“他打开了门,把那个漂亮女孩叫进房间,然后当着我的面tuō_guāng了她的衣服,用十分残忍的方式强暴了她!”
唐叶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可想而知当初那一幕给她造成了多么严重的心理阴影,“我后来才知道。那个女孩是他在规划司的下属,业务能力和个人素质都是上上之选,半年来跟着他鞍前马后,忠心耿耿,想要哄上床应该没有一点的难度。可他宁愿用这种最野蛮、最粗鲁、也最伤害人的方式夺去她的身子,发泄自己的yù_wàng,却不愿多浪费一点点的时间。那时我才明白,剥开所有的面具,人,原来真的会变作一头冷血的野兽。而我跟一头野兽认识了这么久。还能完好无损,又是多么大的奇迹?不,不能说奇迹,只能说我沾了于书记夫人的光。才不至于有朝一日,也像那个女孩一样,碰到他绝望恐惧的时候,便成了可悲的牺牲品!”
“是,是绝望!不管是嘶吼着咆哮着的摔东西,还是冷笑着阴沉着在女孩身上蠕动。庄少玄眼神里透出来的是一股无法遏制的绝望和恐惧。虽然那时还不知道像他这样呼风唤雨、权大势大的人,为什么也有这样的情绪,但我十分的肯定,因为那种眼神,当年我坐在丹华那条泥泞的土路上,也曾经有过!”
温谅算了下日子,庄少玄突然发狂,正是五年前那场变故发生的时间。他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所以才会那样的绝望和恐惧。
“等那个女孩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庄少玄才穿好衣服,对我说要么乖乖的勾引于培东上床,要么跟那女孩一样做他的玩物,我想都没想立刻拒绝了,当时的我还有几分傻气,宁可死也不愿做违心的事。庄少玄并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他说正是因为我的臭脾气,所以以前才用了一个笨方法,但是想要一个女人屈服,方法实在是太多了,他时间有限,于是选择了最简单的一种。”
“我看到了我的父母和弟弟的照片,有他们吃饭的,休息的,散步的,上学的,几乎覆盖了他们生活工作学习的轨迹里所有的地方,我知道,我再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温谅思忖,庄少玄起先的谋划应该是最完美的,利用唐叶作为沟通于培东的桥梁,既顺理成章,不显突兀,也拉近了彼此距离,进可攻退可守。于培东想必也觉得京系不可长远,有了两边下注的心思,便顺水推舟和庄少玄虚与委蛇。
这种互动本该是良性和漫长的,不急于一时,也不能急于一时。但京城突发的变故打破了这个过程,庄少玄身临绝境,病急乱投医,想把掌控于培东当做自己的功绩和筹码,让背后的大树重新思考自己的价值,然后在强大的对手的压力下,尽力保住自己,而不是决绝的弃子!
结果很明显,他失败了!
在温谅看来,失败几乎是种必然,于培东这样的人,滑不留手,老谋深算,京里的动静岂能不知?又怎么会在局势还没有明朗的时候,贸然下注落子,授人以柄?
不过这件事也让温谅发现,庄少玄固然聪明绝顶,心思细腻的可怕,但这个人的弱点也同样的明显:那就是在极度重压之下会丧失理智,行止疯狂,人一旦疯狂,也就离死不远了。
“接下来一个月,我用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