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来将纪政从公安局里送了出来,他知道温谅跟纪苏的关系似乎不一般,所以对纪政也十分的客气。◎聪明的孩子记住超快手打更新.◎两人来到大门外,刘天来笑道:“感谢纪厂长过来配合我们工作,你放心,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看,应该不会有太大麻烦。”
纪政很感激刘天来这个姿态,他们虽然都算是温谅一脉,但私下其实没什么往来,能这样面子里子都顾到实属不易,他紧紧握了下刘天来的手,道:“多谢刘局了,等事情过了,你一定要给我个薄面,一起喝杯酒聚一聚。”
“好说好说,”刘天来笑容满面,道:“有机会一定和纪厂长多亲近亲近。”
辞别刘天来,纪政默默的走在街道上,形单影只,眉头紧皱,一时显得有些落魄。他当然知道刘天来的话不过是安慰而已,在闹市区搞出一死一伤的恶**件,怎么可能会是小麻烦?不过说实话,他真的没想到何晓波这样龌龊的东西也会有如此的胆量,竟然全身绑满雷管,一路跟踪到青河豆浆。
大意了啊!
纪政叹了口气,双手插进大衣的口袋,缩了下脖子躲着扑面而来的寒风,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给温谅打了电话,话筒那边传来波澜不惊的语调,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和语言暗示,仿佛磐石归于大海,深沉不可捉摸。
按照电话里的指示,来到通海区一家门面很小,连名字都没有的小饭店,环境不怎么样,生意更不怎么样,大中午的饭点时间,七八张空桌子一个人没有。纪政一进门就看到角落里坐着的温谅,他的心突然急速的蹦了两下,这是紧张到极点的表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怕温谅,也许是怕那双如论如何也看不到底的眼睛。也许是怕那张无法辨别任何有用讯息的青涩的脸,更也许是对他翻云覆雨的手段感到敬畏,在这个少年面前,自己的所有伪装都无所遁形。
“温少。我很抱歉,这件事……”
温谅摆了摆手,让纪政坐到对面,扭头叫道:“上饭。”
“来嘞!”里间应了一声,没几分钟一个看上去还有点姿se的年轻少妇端着两碗鸡鸭和乐放到了桌上,对两人甜甜一笑,道:“第一次来。尝尝我们家老头的手艺,要是好吃可要常来啊。”
少妇脸蛋清秀,样貌端庄,话里有着浓重的寒亭市口音,可介绍起生意来却熟门熟路,纪政正忐忑不知温谅要跟他说什么话,哪里有心情听她闲聊,却碍于温谅不好发作。脸se顿时yin沉下来。
温谅看都不看他一眼,反而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赞道:“不错。肉香,汤淳,和乐条劲道,老板娘好福气,你老公有这手艺,将来肯定会发大财。”
少妇正不知那句话得罪了纪政,听温谅一夸,高兴的小虎牙都露了出来,道:“您一听就是识货的人,可一定要帮忙多宣传宣传。刚开的小店,全靠着您这样的客人帮衬着呢。今个借您的吉言,这顿饭我请了。”
温谅笑着应下了,少妇又聊了两句扭着腰肢去了,纪政突然明白过来,温谅这是故意留出时间让自己静心平气。如果还是刚才那样急躁,只会给他的印象越来越糟。
一念至此,纪政到底不是普通人物,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排尽脑海里所有的杂念,将整个人从各种负面情绪里脱离出来,然后低头吃起了和乐。
温谅这才露出了一点笑意,道:“味道怎么样?”
“挺好,还是温少你厉害,这么偏僻的地方都找的到。”纪政的家离这不过三四条街道的距离,可他从不知道这还有一家店做的鸡鸭和乐这么地道。
温谅给他倒了杯茶,道:“不是我厉害,只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咱们好好聊聊天,正好赶上老板娘在门口招呼客人,我听她寒亭口音重,应该是当地人没错,却也没想到能将寒亭的著名美食鸡鸭和乐做的这么地道……这或许就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纪政刚夹起一块肉腩,闻言手轻轻一颤,香味扑鼻的肉腩随之掉落,啪嗒一声,溅起了几滴汤汁。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温谅当然不会无聊到说这些话,那必然是有所指,塞翁丢了马,他纪政又要丢弃什么呢?
温谅对纪政的失态视而不见,淡淡的道:“说,早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纪政放下筷子,将事情说了一下,跟刘天来汇报的没有出入,温谅不置可否,笑道:“好嘛,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跟何晓波计较了,虚怀若谷,安定人心,一切以青化厂的大局为重,到头来还是想温水煮青蛙,慢慢的整治他……”
“温少,我是一直等到有把握控制厂里的局面,也有信心无视阻力搞好改革的前提下,这才对何晓波动手,不然他那样的无耻小人,我回青化厂的第一天,就要他卷铺盖滚蛋!”
温谅脸se一冷,猛的拍了一下桌子,他如今拳法小成,劲道大的吓人,一掌之威,震的整个桌面都抖了一下,道:“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呢?”
纪政吓的腾的站了起来,支吾道:“不是……我是说,我绝不敢误了公事……”
“不敢误了公事?纪大厂长,知道为了让你坐这个位子,我们在许复延面前说了多少好话?让你入主青化厂,等于将我父亲的前程压到了你身上,结果搞成这样的局面,还有脸说不敢误了公事?”
纪政脸se惨白,低垂着头一言不发,温谅冷笑道:“我知道你心里不服,对,男子汉大